易引發不必要的火災,二是遷就於房屋相隔較遠,著實有些不適合大面積鋪設地龍,是以便只能麻煩的挨個房屋單獨設定,不考慮人工,反倒是真能達到冬暖如春時的感覺。
如此一來,就需要每間房屋配有專門小廝燒火取暖。眼下已進入春季,真說起來也就用不著再有人專門佈置,可是這小姑娘生怕怠慢了這兩位城主千叮嚀萬囑咐的貴客,只得自作主張的做起了自己最最不擅長的活計。
聞弦知意,夜遐邇不免笑出聲來,只是將小姑娘拉到自己身邊,等著夜三更在裡面收拾。
名字可以說是怪異的綠花更是唯唯諾諾,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怯懦道:“是不是火燒的太旺?”
夜遐邇莞爾,“沒有啊,我和我弟最不怕冷,是我們沒有說清楚。”
小姑娘瞧著屋裡忙前忙後顯然不如自己熟練的年輕男子,很是天真道:“剛剛添最後一把火我都出汗了,可就是怕你和公子會冷。”
夜遐邇忍俊不禁。
經過如此一件小插曲,夜色漸黑。
小丫鬟綠花在掌燈後去洗刷那張讓人看起來的確有些不忍直視的花臉,屋中只剩下姐弟兩人。
再次想到那位虢州夫人,進而又想到亓莫言,好似沒話找話一般,夜三更忽然道:“我在想這次回去,上頭那個會不會再次提起…”
“想那麼多做什麼?”
已然形成固有規律,即便是現在目不能視也能在確切時間下近乎於下意識的去擦拭那把陌刀制式的長刀,尤其是在武當山中,一次直接替夜三更阻擋了人間仙人的一擊天地之力,一次是由這把刀才能栽種於夜三更體內的磅礴刀氣,不管如何都是這把名字叫做“鸞纛”的兵刃救了自己弟弟,夜遐邇一舉一動更顯仔細。
她道:“大不了到時候再跑一次就行了唄。”
對於姐姐如此豁達,夜三更苦笑道:“還來?”
夜遐邇呵呵笑道:“來什麼來,三年前因為此,兔兒爺狗叔落的那般下場不說,還有鳳兒哥,到現在我都在想,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人因為此事間接的受到影響。這次回去,就得跟天子爺好好掰扯掰扯了。”
夜三更愕然,“怎麼,抗旨不遵不說,難不成還要…”
即便是玩笑的成分多一些,夜三更也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表述完整,可是夜遐邇卻清楚得很,她撲哧一笑,反問道:“有病啊?”
把玩著窗前矮几上一盞天青泥燒製的紫砂壺,夜三更沒再接話。
這種適合品茶而不適合喝茶的器具還沒有巴掌大小,在夜三更指間旋轉出一個又一個花樣,圈圈圓圓,周行圓滿。
好似事情的一個又一個迴圈,週而復始,不停不歇。
“怎麼了?”聽不到弟弟回話,夜遐邇反倒是有些許疑惑。
手中小小紫砂壺放回那塊竹子做的托盤中,夜三更嘆氣,“我有一個想法。”
夜遐邇摸索著起身,摸索著坐到夜三更對面,所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可以看出她對弟弟的尊重。
平時裡再如何與自己弟弟胡鬧也好耍脾氣也罷,夜遐邇都在很大程度上支援甚至於盲目的信任著弟弟的所有計劃,在她看來,這是一家之主最該有的決斷,而並不是小時候依賴於父母長大後依賴於她這個姐姐。
“你說,我聽。”
而最最重要的便是這句話,身為姐姐,絕不能任意妄為的去打消弟弟的積極性,即便他是錯的,她也要在往後的時間做出最最周密的安排,將所有不利的因素扼殺在最初的階段。
她是姐姐,除去那兩個身負佛家氣運的姐姐,她也是這個家裡母親去世後的長姐。
所以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她都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往後的路子鋪平鋪穩。
無關其他,他姓夜,她姓夜。
“試試讓亓莫言入贅…”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嗯?”
早在自己萌生出這個想法之際便感到好笑的夜三更在姐姐如此痛快的答應之下頓時愕然。
夜遐邇輕輕笑道:“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會再給我說媒了吧。”
夜三更心煩意亂的擺手道:“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夜遐邇不以為然,“可是好像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忽然想到武當山裡那個要為夜遐邇證道長生的小道童,夜三更忽然覺得這個還沒長大的小道童更比那位鳳凰城主靠譜一些。
“張雲集…”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