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姜小龍、姜小白姐弟倆半個月來長途跋涉的勞苦,原本打算第二日便告辭離去的夜三更姐弟倆不得不將原本的計劃調整延後。
如此還有些慶幸於亓莫言的歪打正著,雖說自作主張的給姐弟倆安排瞭如此行程,可卻也能陰差陽錯的碰到姜小龍姐弟倆,要不然這小倆指不定一路就走去了哪裡。
這樣便不得不考慮著如何應對殮刀墳接下來的安排。
既然從那座被稱為刀冢的祠堂裡商量出了這麼個結果,那肯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小倆路上十多天的時間,夜三更可不相信自家宗門會等著這倆孩子給自己報了信以後再行動。
只是已然過去了十多天,卻仍舊沒有一點的反應,這的確說不過去,教人難以理解。
不同於前幾日裡擔心夜光碑所能引來的未知人物一般,或許會有一些心機之輩在接了夜光碑以後使出些宵小手段,讓身在明處的夜三更疲於應付,殮刀墳怎麼說也是自家宗門,有一說一,再如何說也不可能對自家人太過分,有什麼說道自然要搬到明面上來。
如此看來亓莫言的安排也算是間接的幫了大忙,誤打誤撞的讓叔侄碰面,且還能引開大部分人的注意,至少眼下能及時改變原定計劃,先去一趟殮刀墳。
於是乎便又在駐蹕寨裡呆了兩日,讓小小姐弟倆好好休息休息。
這一日飯後,日近黃昏,夜三更監督著姜小白練習每日必要的扎馬冥想,這是習武之人重中之重的根基,不管是煉氣武人或者是外家武人,哪怕就是那些個入門築基不入流的武夫,扎馬蹲當也是最基本的一門學問。
先腿後拳這種話並不只是說說,而是幾千年來武道宗師高手積澱總結出來的經驗。
不止是對敵期間兩腿遠可攻近可守,即便是平日裡多練習扎馬蹲當,也能提高習武之人的平衡力與協調力,在往後的練武一途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姜小白這小子因為天生體質超群的原因,自小便不怎麼好好習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十一二歲的年紀煉氣境都還未摸到天象的邊,卻也不妨礙他及早便與刀冢裡那一把號稱刀中霸者的青龍建立了聯絡,這可讓姜小龍這個從懂事便立志要保護自己弟弟的負刀人眼熱不已。
籬笆外還有幾個無事村民也是有樣學樣,做的認真,這是他們從幾年前便知曉的道理,知曉這位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是打心眼裡對自己寨子好。自家寨子裡的二狗子,不就是跟著他學了一手極俊的身法,兩丈高的大樹三兩步蹭蹭蹭就上了頂,可是不費力的很。
這邊院子裡一個教的認真,幾個學的仔細,也是其樂融融,唯獨姜小白苦著臉,這種迴圈漸進的修習,對於他這種怪胎來說,的確是無趣的很。
就見一名婦女急匆匆跑進院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喚著老寨主。周圍幾個村民看她這模樣盡皆上前,詢問著發生何事。
寨裡之間和睦,自然不是城裡那些高牆大院一般所能隔斷的。
那村婦只是焦急,愁眉苦臉道:“寨主,我家那口子到現在了可還沒回來呀。”
夜三更側頭去看,他倒是也聽說了此事,認出來人是村頭老李家的婆娘。
老李負責的是寨子裡的物品購置,就是大傻最最不想做的那件事,與那些城裡人打交道。村民凡是缺了什麼東西皆是交由這個名字叫做李根的寨民,等得山貨多了,便去鳳凰城裡採買。
昨日一早,老李便帶著村裡幾個年輕後生,拿了些山裡打來的野味去了城裡買賣,昨夜也未回來,家裡婆娘自是掛心,和那幾個後生的家裡人來找過老寨主一次,老寨主勸說估計是採買的東西太多耽擱了時間。這種情況平時也是常有,只是時隔兩日仍未回來的確是讓人擔心。
上了些年紀的老寨主天一黑就有休息的習慣,這時披衣而出。
“你注沒注意這次李根那張採買單子?”李根自然是老李全名,老寨主思路清晰,想著若是買的東西多,耽擱一兩日也算說得過去。
李家婆娘眉頭蹙著,只是焦急,道:“那張紙都是俺家那口子拿著,俺咋看到麼,俺也不識字,看了也不知道呀。”
農村婦人在家從不做主,當家的勞力一離開便沒了主心骨,眼下竟還急得掉下淚來。
老寨主陷入沉思,按說此時並非年節,寨子裡就那麼幾戶人家,隔三差五的便會去一趟鳳凰城,又能購置多少東西?
“三更。”屋裡夜遐邇開口喚道。
夜三更答應著進屋,一旁本就有些疲乏的姜小白見夜三更離開,立馬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