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年這樣說,眾人立刻看向玄衣男人,目光中流出激動。
他們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主子!他住在這!肯定知道怎麼出去!
玄衣男人心中意動,面上卻沒有表露分毫。
雖然少年說自己住在這裡,但荒山野嶺,幾人被困在山中,突然冒出來個少年,穿戴整齊,又哪裡像是農家子弟?
玄衣男子心中警惕,面上倒是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天色漸暗,這山上不知是否有野獸,小公子還不回家嗎?”
“我才不會出事,反倒是你們。”唐恣沒有把玄衣男子的話放在心上,“為什麼還不下山?”
“剛剛我的下屬也說,我們是來找草藥的,找到之後自然會下山。”
幾名下屬不明白男人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信任讓他們沒有出口反駁。
“我剛剛也說了,這地方沒有草藥!”唐恣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的,“這裡不歡迎你們!”
玄衣男人沒說話,反倒是下屬有些憤怒,不過看玄衣男人並沒有表態,只得站在身後怒視唐恣。
“小公子,這山可不會說話。”
嘴上這樣說,男人心中卻不由得想到在進山之前,打聽訊息時聽到的話。
他們一路打聽無憂草而來,來到這附近,向附近的百姓打聽,得到的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有人眼中閃爍著什麼,但他們並不願意說,更多人是迷茫,像是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直到他們救下一個被野豬追逐的老人,終於打聽到和無憂草有關的訊息。
“我並沒有聽過什麼無憂草,但這附近,有一座山,叫無憂山。”
老人回憶著告訴眾人,“是我的爺爺告訴我的,也許是他的爺爺告訴他的,總之,這個傳說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但傳說中的東西誰都沒有見過,所以都把它當成哄孩子的故事罷了。”
老人上了年紀,說話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終於又轉回來,“此山有靈嗎,遇之,或可無憂……”
“這附近,和無憂這個名字扯上關係的,只有這座無憂山了。”
當時眾人都震驚了,本來他們其實也沒指望真的找到無憂草,誰知道居然真的能打聽到和它相關的東西。
既然都為了這無憂草辛苦奔波許久,現在打聽到訊息他們更不會放棄。
無論要不要交出去,都得先找到再說。
他們詢問這無憂山在哪裡,得到的回答卻真的像哄小孩的故事。
“不知道,都說這山有靈,根本沒人知道在哪,也許山會移動位置,也許它將自己隱藏起來,誰也不知道它在哪。”
老人說了這些後晃晃悠悠的離去。
於是他們上山想看著能不能找到線索,卻被困在山上,若不是乾糧足夠多,眾人又都是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說不定早被嚇破了膽。
“就算山不會說話我也知道,”面對對面男人的怒視,唐恣選擇瞪回去,“畢竟誰會喜歡在自己頭上點火把自己的頭髮都燒掉的傢伙?”
……
眾人無法反駁,就連玄衣男人都沉默了。
說實話,他們也想象不了自己頭頂這少一塊頭髮,那少一塊頭髮的樣子。
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樣一說,少年所說的‘這裡不歡迎你們’突然就可以理解。
“而且,你們才不是為了找草藥,只是找不到路了吧?”
唐恣的話讓他們本消失的警惕又冒了出來,這少年為什麼知道?
玄衣男人也是如此,或者說,他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警惕的人。
就算在見到少年的一瞬,就覺得他看上去並不是個壞人,但這種感覺反而讓男人更加警惕。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為什麼少年會給他這種感覺,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還是每個見到少年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如果每個人都有,他不會放鬆警惕,只會覺得這樣的少年非常適合當殺手。
想一想,猛然出現在你面前的少年,讓你覺得熟悉,於是下意識放鬆警惕,你本以為接下來迎接你的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結果卻是對方兩處的匕首……
大部分人都反應不過來。
而若只有他有這種感覺,他也不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只會更加警惕。
“小公子說得對,”玄衣男人承認了,無論少年是否別有目的,他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