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的材料連精神力都可以隔絕一部分,更別說氣味了,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血腥味?
不好的預感湧上安西婭的心頭,她一把推開房門,看見一手拿著滴血匕首,轉頭望向她的克洛斯。
“哥?”
克洛斯攏上自己的衣服,“怎麼不敲門?”
聽著克洛斯平靜的語氣,安西婭卻只覺得心酸,“哥……”
她也看到之前帝國的新聞,那時的唐恣已經滿身是傷,讓她不敢多看。
如今,那些敗類又使出什麼折磨人的手段?
“我沒事,”克洛斯擦拭匕首,語氣平淡,“戰場上比這嚴重的傷也不是沒有受過。”
可是那時候他並沒有覺得多疼,此刻也是。
可相同的傷落在唐恣身上,就讓他理智將要崩盤,更別說那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唐恣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讓他恨不得將某些人挫骨揚灰!
“可那都不是你自己弄的,哪有人自己給自己添傷口的?”
克洛斯手中動作一頓,“你別管,出去吧。”
唐恣的傷口也不是自己給自己弄的,可如果唐恣沒有選擇救他,也不會被搞得滿身是傷。
安西婭還想說什麼,張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沒有用,安西婭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你把傷處理好。”
克洛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安西婭接著說,“狀態好才能保證我們以最快的額速度攻進首都星不是嗎?”
沒等克洛斯說話,安西婭扭頭離開,“我去檢查儀器,一定會以最快速度破解帝都星的防護罩。”
凱瑞站在一旁看著兄妹二人,“那,老大,我給你處理傷口?”
“你去幫安西婭。”克洛斯將匕首放好,“這邊我自己來。”
等到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克洛斯點開剛剛留下的影片影像,對照唐恣身上的傷口,再次取出匕首……
在那天之後,唐恣就像是被人用來發洩怒火的工具,可他卻從隻言片語中,猜到克洛斯的程序。
身上的傷沒有好過,傷勢嚴重會被治療,也只是保持不讓唐恣死去的治療而已。
身體上的傷口和被注射的毒素讓唐恣總是很難受。
克洛斯到底到哪了?
唐恣目光沒有焦點,快來了嗎?
我還能看到這個爛地方毀滅的一天嗎?
唐恣忍不住咳嗽兩聲,已經好幾天沒人送來營養液了,克洛斯應該快了吧?不然那些傢伙就算忘記送營養液來也不會忘記折磨他才對。
該慶幸這次沒有人關燈嗎?
唐恣苦中作樂的想。
渾身都難受,可嗓中的難受還是讓唐恣難以忽視,他又咳嗽兩聲,卻感到有什麼溼熱的東西留下來。
沒顧上這個,唐恣抬起頭。
他似乎聽見了什麼聲音,是那些傢伙又來了嗎?
卻猛然眼前一黑。
什麼啊,又關燈。
唐恣不明白怎麼粗暴得手段又變成這種心理戰,不過他也不著急。
他還可以用精神力去‘看’。
聽到門開得聲音,唐恣將自己得精神力投射出去,‘看見’了克洛斯?!
唐恣還沒有喊出聲,只覺得胸悶得很,不由得一陣咳嗽,“咳咳……咳……”
“唐恣……我來了。”克洛斯得聲音很輕,彷彿是害怕嚇到他一樣,唐恣想調侃:怎麼帝國之星說話扭扭捏捏的?
身上的桎梏被解開,唐恣想自己站起來卻沒有力氣,被克洛斯直接抱起來。
唐恣下意識環住他,咳嗽終於停下來,“不是我說,克洛斯,你打下帝都星還捨不得開燈?”
他以為自己是正常音量,可在克洛斯聽起來,他的聲音虛弱到彷彿剛出生的小貓,不湊近根本聽不見。
他一進房間就看到唐恣渾身是傷,還在不斷咳嗽的樣子,心臟本來就疼的要命。
此刻隨著唐恣咳嗽說話,更是有鮮血不斷從鼻腔和嘴巴湧出,克洛斯一下慌了神。
唐恣有些茫然,下意識用手一擦,“什麼啊?”
卻什麼都看不見。
“沒事,別怕啊,別怕……”克洛斯安慰著,可只要長耳朵的人就能聽出來,怕的人分明是克洛斯才對。
唐恣靠在他懷中,這段時間緊繃的精神終於可以放鬆,疲憊全部湧上來。
此刻他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