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外的一處破廟。
燕南歸小心的把唐恣放下,扶他坐好。
“我沒什麼事,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唐恣順著他的力道坐下,一路上燕南歸都沒說話,感受到他心情不是很好,唐恣只能這樣安慰他。
“你有哪裡受傷嗎?”
唐恣搖頭,“他們都打不過我,要不然突然看不見……”
身邊之人的氣息一下更加沉鬱,唐恣收住話頭,再次試圖安慰,“沒關係的,只是有一點不習慣,其實還可以感受到氣息,只是突然一下看不見有些不習慣而已,等我習慣就好啦。”
不想讓本就失去味覺和視覺的唐恣還要擔心自己,明明應該是自己照顧他才是。
思及此,燕南歸低低“嗯”了一聲。
“你身上有血腥味,傷口要處理。”
靠著感知,唐恣面對燕南歸,只是明明知道自己面前有人,望過去眼前卻是黑黢黢的一片,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一時之間難以習慣。
“只有一點,不用擔心。”知道唐恣能感受自己的位置,但是眼前如果是一片漆黑,他也會害怕吧?
這樣想著,燕南歸牽住他的手,讓唐恣可以知曉自己的位置。
“那也要處理。”唐恣堅持,燕南歸只能點頭,反應過來唐恣看不見又開口道,“好。”
唐恣突然轉移話題,“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呢?”
唐恣也明白這種種症狀都代表自己壽命將盡,“我想去吃你說的好吃的,還想著去看百里風說的花,可是現在好像都不行了。”
燕南歸只覺如鯁在喉,這種感覺很不好受,讓他說不出話來。
“燕南歸。”
“我在。”
“我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你去客棧把我們的東西拿來好不好?”
“不行!”燕南歸立刻拒絕,“你現在看不見,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剩下的錢我都帶在身上,你不用擔心。”
“沒關係的。我就在這等你回來,你快一點兒就好啦。”唐恣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我慣用的兵器丟在客棧了,你去幫我拿來好不好?”
這確實比較重要,但燕南歸本以為唐恣常常拿著的匕首就是他慣用的兵器,“什麼兵器?”
“一把軟劍,就在包袱裡。”
“好。”燕南歸說著將唐恣扶到佛像後面不起眼的角落,“我很快回來。”
唐恣點頭。
燕南歸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他更不放心讓唐恣再進臨安城,“我天黑之前一定回來。”
“好。”唐恣笑眯眯的應下,好似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
燕南歸就罷了,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唐恣看不見,又如何知道天是否黑下來呢?
只是為何唐恣也完全沒有提出異議呢?
屬於燕南歸的氣息漸漸消散,知道他已經走遠,唐恣靠在牆上,很是放鬆的模樣,“還不出來?迷煙對我是沒有用的。”
無人應答。
一把飛刀脫手而出,射向房頂,將房頂破出一個洞來。
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男人從房頂上翻下來,看著坐在地上雙眼空茫的少年,“教主大人暴露身份受傷,屬下心急如焚,可惜屬下武功太差,唯恐幫了倒忙,幸好教主武功高強,又有好友相助,順利離開那是非之地。”
看唐恣沒說話,男人接著說,“教主,屬下帶您回教療傷?”
男人慢慢走近坐在地上的少年,手中不知何時出現兩隻判官筆,“教,屬下來扶您。”
看才登上教主之位不久的唐恣抬起頭,雙目無神,臉上倒是掛著笑。
男人心中不禁一陣火熱,現在教中除了少年,便只有他這個右護法地位最高,只要殺了他!
知道少年剛剛消耗不少,不過男人還是很謹慎,暗中積蓄內力,握緊判官筆。
“右護法。”
男人一下停住腳步,“教主有何吩咐?”
\"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右護法要來扶我,那為何要積蓄內力呢?\"
唐恣話中滿是好奇,讓右護法出了一身冷汗。
知曉已經被發現,右護法不再掩飾,一掌擊出!
他就不相信,一個耗費大半內力的瞎子,還能打得過自己?
可惜,他想錯了,感受到少年一掌蘊含的力道,右護法一個閃身,避開這一掌。
轟!!!
本就破破爛爛的廟宇徹底坍塌,激起陣陣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