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歸，快來！”
唐恣坐在船上，回頭笑著。
燕南歸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怎麼了？”
“你幹嘛皺眉？這樣不好看。”
燕南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皺眉，為什麼心中會湧上一股難過，明明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一幕不是嗎？
今天是唐恣的生日，他想看海，二人早早的準備，現在正在船上……
哪裡不對？
燕南歸說不出來。
思緒被撲上來的少年打斷，“燕南歸，這個魚會好吃嗎？”
少年提著還在活蹦亂跳的海魚，燕南歸看了一眼。
“不知道，不過這種新鮮的海魚不會難吃，我來做。”
“好。”
燕南歸將船往岸邊劃，唐恣趴在船邊輕輕撥弄海水，“好涼啊。”
到了岸上，燕南歸開始烤魚，唐恣不知從哪裡摘來些紅果子，不時往燕南歸嘴裡塞一個。
是以前經常吃的，也是他摘給唐恣吃的。
燕南歸有點發愣，唐恣喊他，“燕南歸，魚要糊啦！”
燕南歸手忙腳亂檢視魚，一面被烤糊了，不過另一面還好。
他想再去捉一條來烤，卻被唐恣攔住，“應該可以吃。”
揪下一塊塞到燕南歸嘴裡，“怎麼樣？”
“還好。”
聽到這話，唐恣自己也開始吃，燕南歸又開始發愣。
“你今天好奇怪？你在想什麼？”唐恣奇怪的看著他。
“我好像很久沒吃紅果子了。”
“怎麼會，經常吃呀。”唐恣奇怪的看他一眼，“你還摘了給我做果乾呢。”
“是嗎？”燕南歸沒說話。
唐恣撲過來撒嬌，“我的果乾吃完啦，你要給我做新的。”
“好，給你做。”燕南歸盯著懷中的少年，忍不住抱緊他，又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什麼都答應你，別離開我……”
“你在說什麼？”唐恣趴在他懷中，像小貓一樣蹭蹭他的脖子，“當然不會啦，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吃飽喝足後，燕南歸躺在船上，唐恣趴在他懷中。
小船慢慢悠悠在水中飄動，帶著鹹味的海風微微吹來，唐恣動動鼻子，將頭埋進燕南歸懷裡。
“怎麼了？”
“不好聞。”
燕南歸失笑，唐恣接著說，“南歸好聞，我喜歡南歸身上的味道。”
燕南歸紅了臉，“我也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說著下意識嗅了嗅，卻什麼也沒聞到。
臉上的笑意消失，看著唐恣，他還在說話，“我喜歡這裡，如果可以一直能看到海就好啦。”
“你一直能看到。”
奇怪，燕南歸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這樣說，明明自己和唐恣的家不在這。
“什麼？”唐恣抬頭，“我沒聽清。”
“沒什麼……”
燕南歸抱住懷中的少年，閉上眼。
……
燕南歸睜開眼，此刻他正靠在樹上，就算是剛醒，看上去也冷厲極了。
“盟主，您又做夢了嗎？”
燕南歸沒說話，站起身，不遠處的樹上有著紅彤彤的小果子，很常見，但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摩擦腰間本不屬於自己的軟劍，燕南歸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都是夢罷了。
黃粱一夢終須醒，鏡花水月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