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動手,靈兒和那男人,帶著才兩三歲的孩子跑出巫族,帶走追兵,從此我們再也沒有得到她們的訊息……”
燕南歸躺在床上,腦中回憶族長今日之話,感到心煩意亂。
師傅明明說自己的父親是狂刀燕陵,怎麼會是魔教中人?
可今日族長所言和那男子的反應也不是假的……
自己,也是魔教嗎?
身邊傳來壓抑的嗚咽,燕南歸猛地反應過來,更難受的,是唐恣。
輕輕拍了拍身邊把自己蓋了嚴嚴實實的人,“唐恣……”
今晚睡的是族長安排的房間,一個大通鋪,三人都躺在一起。
燕南歸雖然心煩意亂,還是下意識隔開兩人,自己睡在中間,百里風現在睡的很熟,都打起呼嚕。
唐恣沒有說話,房間徹底安靜,只有薄被輕輕抖動和壓抑到極致的一聲嗚咽。
燕南歸輕輕抱住被子,“唐恣,小燕子,乖啦,乖啦。”
唐恣一把掀開被子,撞到燕南歸懷裡,“我到底,我到底是誰啊?”
“我什麼都沒有……”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唐恣喃喃自語,燕南歸感覺心像是被人捏住一樣難受。
他看過唐恣身上的疤,明白練武的苦,聽過他充滿憧憬的話,又怎麼會不明白使唐恣堅持到現在的信念?
可是,害了他的,好像是自己啊。
自己好像真的是巫族聖女和魔教探子的孩子,那麼,唐恣是代替自己進入魔教的嗎?又是誰讓自己成為狂刀燕陵的兒子?
燕陵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嗎?怎麼才能調換一個父親的孩子?
如果唐恣才應該是狂刀燕陵的兒子,那他這些年吃的苦全都是因為自己啊……
怪不得他的小名叫小燕子。
燕南歸腦子裡很亂,只能輕輕的說,\"你是唐恣,是小燕子,是我的……好朋友。\"
“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可是我還是會想,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該多好?
第二天燕南歸睡醒就看見百里風坐在一邊不滿的看著自己,燕南歸很奇怪,“你做什麼?”
百里風語氣之中飽含怨氣,只不過壓低的聲音讓他的語氣沒什麼震懾,“你說怕我半夜做不好的事情,那你為什麼抱著唐恣睡?!”
燕南歸這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本來一人一條的被子,可唐恣昨晚抱著自己哭,哭完唐恣沒撒手,燕南歸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唐恣也坐起來,迷迷糊糊靠著燕南歸還想睡,搞得燕南歸有些哭笑不得,把唐恣扶著讓他坐好,“不睡了,該起來了。”
百里風看見還沒睡醒軟乎乎的唐恣,下意識伸手。
“嗷嗷嗷!!!放手放手!!”
感受到陌生氣息唐恣一下睜開眼,握住百里風的手就擰!
百里風嗷嗷直叫,燕南歸趕緊打斷,“不能擰,快放手。”
徹底清醒的唐恣放開手,下意識看燕南歸:怎麼辦?
百里風揉揉自己的手腕欲哭無淚。
“怎麼樣?”
燕南歸查探了一下,並無大礙,放下心,“活該。”
百里風有些糾結,“那我們今天去幹嘛?”
“如果我才是巫族聖女的孩子,那麼唐恣很有可能才是燕陵的孩子。”燕南歸道。
二人點頭。
唐恣舉手,“可是,他們說我是巫族聖女的孩子。”
燕南歸和百里風都能猜到,唐恣口中的他們,是魔教之人。
“那麼,很有可能連想把聖女孩子帶回魔教的那些人,都不知道他們帶回去的不是聖女的孩子。”
百里風覺得燕南歸分析的有道理,下意識接到,“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有人騙了他們,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巫族聖女還有那個魔教探子!”
說完才想起來巫族聖女和那魔教探子差不多可以確定是燕南歸的父母,小心瞅了燕南歸一眼。
燕南歸發現了,但沒有放在心上,如果這麼多年是自己鳩佔鵲巢,那被怎麼說都是應該的,是他欠唐恣的。
自從昨日知道了十幾年前的一部分真相,對唐恣的愧疚就在燕南歸的心底盤旋不去,越發沉重。
“那就有一個問題,帶著孩子治病的燕陵,怎麼會讓人換走自己的孩子?”
燕南歸補充道,“師傅說過,他當年撿走我,附近他找了一圈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