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迎接韓玄那名中年人是位綠袍男子,袖口處繡有一隻栩栩如生的仙鶴,神情和藹,一縷白絲垂在臉頰邊。
見到韓玄如此,男子只是呵呵一笑,甩袍於身後,又坐了回去。
這時,那名倚靠在牆邊的帶刀男子說話了,很陰沉,又有些熟悉,“我等皆是餘家人。”
此言一出,方才韓玄還淡定的臉頰立刻暗沉下去,難怪聲音如此熟悉,餘風罡!
光線的照耀下,倚在陰暗角落的帶刀男子露出真容,依舊是那般神情剛毅,不怒自威!
“爾等,找我何事?”韓玄從容面對三人,沉聲質問,卻沒有怯場,但心中無比震驚,沒想到餘家人這麼快便找上他!
莫非?
他的目光又瞥向端坐的鶴袍男子,對方也回首微笑,道:“餘風鶴,餘虹的父親!”
餘風鶴對面的男子一直不曾出聲,雙目緊閉,身材瘦小,但絕對是個狠角色!
餘風罡舉刀便問,道:“是你殺了天鵬?”
那股如洪水般的氣勢一下展開,直逼韓玄而去,他卻是攤開手,雲淡風輕道:“是我,正是我殺的,那是因為他本就該死!”
見其不知所謂的模樣,餘風罡頓時大怒,道:“好膽!”
餘風鶴卻出奇般阻止餘風罡的發怒,“住手,不得無理!”
餘風罡不解的目光投射向那名坐如磐石的鶴袍男子,道:“大哥,天鵬可是你的兒子啊?”
殺子仇人就在眼前,按理來說,餘風鶴不可能保持冷靜,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有目的!
韓玄盯著他們,氣勢展露,疑惑看著他們,不知對方賣的什麼葫蘆?
餘風鶴仰頭長嘆,道:“逆子而已,恕我平時管教不嚴,咎由自取的結果,唉……”
韓玄卻打斷他的惋惜,此刻他的只想問清他們是何目的!
餘風鶴進入正題,立起身子,面容和緩,道:“以前餘家的弟子不懂事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畢竟餘家並非一個小族,出了事我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往後我會盡量約束好族內弟子…”
“我只希望小友,我們兩邊可以互讓一步,大家來此目的都是為了抗蠻,沒必要弄的死去活來,在此也希望與小友解開誤會。”
先是一愣,韓玄不曾想堂堂餘家之主竟能說出這等話,但轉念一想,這聽了和沒聽又沒啥區別,像是一堆廢話,疑惑問道:“沒了,就這?”
難不成找他們是專門來道歉?
餘家人有這麼好心?
眸子陰晴不定,他抬首看了綠袍男子,又看向方才殺氣騰騰的餘風罡,對方此刻已經收斂氣息,平淡如水。
餘風鶴甩袖,笑了笑道:“就這。”
韓玄轉身,試探問道:“那我可要離開了?”
餘風鶴依舊微笑,看不出一絲恨意,“請便!”
最終他留下句,“他們不招惹我,我自然不與計較!”
目視韓玄離去後,方才還一臉和藹的餘風鶴神色立馬陰沉下來,像是換了個人,腳下不穩癱軟坐到椅子上,大口喘氣,嘴唇慘白,與方才形成鮮明對比。
他從袖口裡拿出一瓶紅色藥丸,顫顫巍巍放入口中後,整個人才算恢復正常。
餘風鶴額頭冒著冷汗,獰笑道:“這個人…我很滿意,就他了!”
餘風罡走過來,攙扶住餘風鶴的手臂,擔憂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餘風鶴長舒一口氣,看向後者,道:“不打緊,罡弟,現在不論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將他趕出防線,讓他儘快成長起來,快去辦!”
聽到命令,餘風罡卻猶豫了,殺了韓玄他尚且不費吹灰之力,但要將他趕走,這……
如今整個戰場,韓玄之名可謂無人不知,想要將他攆走,恐怕會引起人心不穩,何其簡單?
餘風鶴無視他的為難,起身又道:“警告族人,萬不可傷害他的身邊人,不要加劇關係惡化!”
他清楚,如若傷到韓玄身邊的人,那根紫骨一旦回來,那麼餘家將遭受滅頂之災。
餘風罡為難問道:“攆走韓玄,這個恐怕有點難!”
這時,一隻未曾出聲的男子起身說話了,只見他手掌憑空一撥,其上赫然是那日韓玄殺余天鵬的場景,“或許可以從這裡下手!”
餘風罡看了片刻後,大喜過望,只要有了這個場景,那麼想攆走韓玄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餘風鶴說道:“趕走他即可,至於他身邊的人都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