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斯亞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告知魏建智。城主做事還需要徵求部下的意見?
而此時的魏建智正處於極度矛盾和痛苦之中。走還是不走?回去會怎麼樣?留在這裡又會怎麼樣?
回去,必然要承擔失敗的責任,從此再無出人頭地的機會,或許一輩子就默默無聞、毫無作為地度過一生。
如果留在這裡,眼前這一切都屬於他。以自己的專業軍事素養,待大洪水過去後,還有更多的城池供他施展才能,更多的榮譽加身,更多的榮華富貴在等待著他,有此機遇,夫復何求。
再大的洪水也有消失的時候,再大的災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能夠到山上去,就可以躲過災難,何所懼呢?不識時務的武澤,想走就讓他走吧,人各有志,何必強求。他願此時的武澤已經離開了這裡。
魏建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武澤已經被艾斯亞投入了大牢。艾斯亞怒氣未消,能夠稱得上使者的,只有艾斯亞自己,人們竟然把這個小小醫生稱之為神的使者,豈不是犯上作亂嗎?冒犯了艾斯亞,就是冒犯了達亞瓦神,現在,氣憤的艾斯亞要替達亞瓦神懲罰這些妖言惑眾之徒。
剛進牢房,武澤就聞到了一陣陣的惡臭撲面而來。陰森森的牢房沒有多少光亮,更覺恐怖。一堆雜草就成了睡覺的床,武澤坐在草堆上,雙手支撐著頭——他必須要用手支撐著。紛亂的思緒困擾著他。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會陷入如此境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道自己的生命就在這裡結束嗎?武澤不敢再想下去。他有些茫然。
這時,隔壁牢房傳來了一陣陰冷的笑聲,“哈哈哈,有人來陪我了,”武澤抬頭看去,是一個滿頭長髮、鬍子拉碴的囚犯扶著柱子站在隔壁牢房裡。他穿著一身骯髒且破爛不堪的衣服,枯瘦的骨架支撐著身體,唯有那轉動的眼珠還能證明是一個活物。
“你犯什麼事啦,殺人?搶劫?還是幹了誰家的婆娘啦?”那囚犯扶著牢房的欄杆,嘴裡不停地說道,武澤哪有心情和他搭話,沒有理會他,而他就像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一樣,不停地叨叨著,“你怎麼不說話?咦,你不像這裡的人,你是哪裡的,我怎麼沒有見過……神啊!我在這裡不知道多少年了啊,死不能死,活也沒人樣,多想和人說說話啊……你不知道,他們可能把我忘了吧,誰也不管我,每天只給一點點可憐的豬食,想想還是在外面好啊,有吃的,有喝的,哈哈哈,還有那些娘們……”
“閉上你的嘴!”武澤實在聽不下去了,站了起來向他吼道。
這囚犯正是當年哥斯在基南大道上遇到的強盜——森吉。
那年,森吉被哥斯一箭射中大腿後,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哥斯本想再補上一箭,結束了他的性命,轉念一想,不能這樣便宜了他,對這樣的惡人,要讓他血盡而亡。
也許他命不該死。哥斯他們走後,他艱難地坐起身,從身上撕下布條包紮了傷口。雖然處理以後止住了流血,但走路是不可能的了。他爬到了路邊,等待著機會。不一會,一個人駕車路過此地,森吉拼命地請求來人救他一命,謊稱被強盜搶劫了,並拿出幾塊金幣相送。那人準備把他送到附近的人家,但他堅持送到更遠的地方。在又給了幾塊金幣後,來人就順路把他送到了巴吉魯那城。
在巴吉魯那城,森吉雖然治好了箭傷,卻留下了終身殘疾,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強盜做不成了,身上的錢也很快花完,而他又身無長技,一向好吃懶做的他只得做起了乞丐,以乞討為生,有時還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儘管口袋裡一個子也沒有,身體裡的慾望卻格外旺盛,沒有辦法,只得用眼睛盯著漂亮的女人拔不出來。色膽包天時,竟敢混到妓院裡——白嫖?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被狠揍一頓後扔到了大街上。他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妓院的門口,這裡可以看女人,那些妖豔風騷的女人經常進進出出。
如果運氣好的話,遇到有錢人玩得高興了,他會湊上前說幾句恭維的話,或許一高興賞他扔幾個子。這些錢,十有八九又會進到其他女乞丐的口袋裡。
在極度窮困潦倒的時候,常常看著自己一條殘疾的腿,如果不是這條瘸腿,小兄弟也不會離他而去,還可以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別人的錢財,別人的女人,都是可以下手的目標。一想到這裡,就會燃燒起復仇的慾望。但是,到哪裡去找人復仇呢?怎麼復仇呢?他就這樣,在巴吉魯那城的角角落落裡苟延殘息。
人的苦難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不甘心的森吉認為,自己今天的命運,完全是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