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目光一掃,快速觀察四周。
堂中有窗,但距離太遠,自己若想順窗外逃,必被二人合力自後攻擊。
那麼出路便只有一條……
他二話不說便運轉全力,飛身向著門口衝去,同時抬手戟指向前,直接便是一招炎龍突。
兩人都沒料到他說出手便出手,一時有些意外。
不過他們終歸是十品境的高手,反應驚人,那王雷抬手一圈,以真氣化盾,便硬接了這一擊。
而袁飛則幾乎在同時飛身向前,直攻周陽後背。
周陽一招使出後,便發力疾奔,後背處雖然被擊中,但卻未被打實,他反而藉著這一擊之力向前加速,直衝向王雷。
此時王雷已經接下了炎龍突,但他自以為境界高於周陽,因此防禦未用全力,卻沒想到這一招竟然是聖級武技,大意之下,被震得連退數步,讓出了門口。
周陽便趁機一掠而出,越牆遠去,只留下一句話:“若敢傷我兄弟半分,我必血洗鎮妖司!”
兩位鎮妖司副主,一個出手追擊,卻未能將人留下;一個堵門阻攔,卻未能將人攔住,都不由又羞又惱,直追了出去。
他們以為周陽必會全力奔逃,自己只要感應其氣息,便可知道方位,卻不想周陽越過牆後便收斂氣息,混入人群中緩步而行,卻讓他們一時失了目標。
周陽從容而行,轉過街角,再走小路,如此隨著人群行了半晌,方來到西城門。
此時城門已經封鎖,有重兵把守,但這些兵丁如何能攔住他?
他直接衝了上去,擊散兵丁,殺出城去。
等那兩位鎮妖司副主感應到他的氣息,追殺過來時,他早已隱入了城外野林之中。
周陽出了西城門,入西林卻不向西,反繞圈子向南,再折向東,如此一來,就算兩人追來向西邊也只能撲個空,追得越快,便離自己越遠。
他一氣奔出百多里,這才停下,臉色蒼白地靠著巨樹坐下。
袁飛那一擊已經傷了他,他一直提著一口氣硬挺到現在,卻是傷上加傷。
他強忍著痛楚,盤膝坐定,運功調息,調理了數日,傷情這才穩定。
思量來去,決定還是得先回家中,跟週一峰商議對策。
感覺到實力不足之苦的他,一邊趕路,一邊一刻不停地練功,不知不覺間接近天水城,他的境界也終於來到了十品穩固境。
來到天水城前,他並不急著入城,而是躲在暗處觀察,發現一切如常之後,這才混在人群中入了城。
他早便在途中偷了幾件尋常布衣,故意不洗臉,搞得灰頭土臉,還扛了個鋤頭,將自己偽裝成普通農家子弟。
一路行走,根本沒人多看他一眼,更不用說對他起疑了。
如此一路來到周家大宅,他也並沒急著進去,而是在暗中觀察。
只見宅中僕人進出如常,二房虎豹兩兄弟還勾肩搭背地出去吃酒玩樂,一派風平浪靜模樣。看來鎮妖司沒料到他會迴天水城,應該是向西追過去了。
周陽觀察了半日,這才放下心來,但仍極是小心地在天黑後翻牆入院,一路來到了祖父的書房。
此時書房仍亮著燈,週一峰的背影投在窗上,顯然是正在看書。
周陽輕敲窗欞,週一峰立刻問道:“誰在外面?”
周陽道:“爺爺,是我!”
“陽兒?”週一峰吃了一驚,忙壓低聲音道:“快進來!小心別驚動旁人!”
周陽正要入內,突然覺得不對。
這一切會不會太順利了?
而且爺爺這話似乎也有問題——看白天的情形,鎮妖司應該是沒追查到周家,所以不論是虎豹兩兄弟還是僕役們的表現,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那麼,週一峰又怎麼會如此緊張,知道周陽正身處險境?
周陽略一遲疑,週一峰便又催促:“陽兒,你快進來說話,若讓人看到便不妙了!”
周陽隱約覺得爺爺聲音與平時略有不同,於是試探道:“爺爺,我就是回來告訴你一聲,我要出趟遠門,我爹孃暫時勞您照顧,孫兒走了!”
說完便向遠掠去。
若裡面真是週一峰,必會追出來詢問,那時周陽再退回來不遲;若裡面不是週一峰,那周陽這一走便是真走了。
就在此時,窗子破開,方才投影在窗上的那道身影飛掠而至,抬手便向他背後抓來。
那亦是位老者,七十餘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