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白臉,一起向前。
他們冷冷看著周陽,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一個厲聲問:“那妖物到底在何處?”一個柔聲勸:“說出來吧,說出來便可活。”
周陽汗如雨下,想要掙扎反抗,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這便是化境與實境的區別嗎?
只是一道門檻相隔,實力之差,竟如同人與神一般?
紅臉漸漸走近,怒道:“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招了!”
他抬起手,向著周陽壓了下去,周陽立刻全身劇痛,骨骼被壓得吱吱作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他的七竅之中已有血絲滲出,內臟也在顫抖中生出道道裂痕。
就在這時,一聲輕嘆起:“兩位,他是我聖元門的長老,你們如此濫用私刑,恐怕不妥吧?”
一道威壓自外而來,竟生生將兩人的威壓頂開,周陽只覺全身一輕,急忙飛身後退。
門外,首座大長老拄杖而來,緩步而入。
堂中諸長老都覺全身一鬆,一時大汗淋漓,癱坐椅上。
紅臉白臉二人面色都是一變,紅臉厲聲道:“展華,你要公然對抗凌天門嗎?”白臉柔聲勸道:“展大長老,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首座大長老並不說話,只是步步向前,威壓不斷向二人推去。
兩人皺眉,紅臉先沉不住氣,怒道:“好你個展華,真是膽大包天!”
說著一步向前,抬手一抓,空中真氣立刻凝成龍爪向著展華抓去。
展華抬手一揮,一道巨劍當空生成,輕易便將龍爪斬為兩半。
白臉人面帶微笑:“這是做什麼?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別傷了和氣……”
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突然發難,抬手一擊,一道烈風立刻向著展華捲去。
展華抬腳一跺,腳下一時大潮湧動,左手一壓,身周立刻出現玄武之形,將烈風擋住;右手杖向前一揮,便有真氣化為玄蛇,噴出一道道水波。
紅白臉二人急忙抬手抵擋,卻擋不住連綿不絕的滔滔潮水,終於被擊中,連退三步,面色一時蒼白,顯然是受了內傷。
“你們就等著領罰吧!”
紅白臉二人捂著胸口,狼狽而去。
一眾長老都傻了眼,白青竹則急忙奔過去,扶住首座大長老,焦急說道:“您怎麼出手了呢?”
首座大長老搖頭一笑:“門主不在山中,老頭兒自然得出頭擋下這一災。”
周陽也疾步過來,扶住老人。
兩人將展華扶到上首椅中坐下,展華喘息半晌後,看著周陽,問道:“這些日子,你可感覺到有何不妥?”
周陽搖頭。
展華微微皺眉:“這可奇了。”
他揮了揮手,白青竹便急忙將其他長老都趕了出去。一個個長老雖心裡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麼。
眾人退走後,展華才問白青竹究竟,白青竹急忙道:“凌天門內關押著一個大妖,前陣子被人救走。他們使用聖器搜尋時,感應到聖元山脈中有那妖氣息,所以認定是咱們中有人配合妖族,救走了那大妖,故此來興師問罪,也不知怎麼,就認定是周長老了。”
展華點頭,看著周陽,道:“真靈殿的事,我不能盡說,你要自己去猜。”
周陽知道他必有下文,因此點頭答應,並沒插話。
展華喘了幾喘後說:“妖族對人族的入侵,幾千年來一刻未曾停過。人族一直苦思破局之法,各門派先人亦都有不同佈置。我聖元門如今雖已勢微,但兩千年前卻曾盛極一時,當時本派門主學識冠絕天下,想到一計,卻知必要遭各派反對,因此便悄悄捉拿百餘大妖,煉成了真靈殿,暗中進行此事。”
他久久注視周陽,道:“若他所料不差,能成功闖過真靈殿試煉者,便是永平妖患的關鍵。”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周陽忍不住問。
展華道:“真靈殿建成後,那代門主便傳下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
周陽仔細思索後緩緩點頭,隱約明白了。
什麼樣的計,能讓天下其他門派全都反對?
為何真靈殿試煉,是要納大妖邪靈於體,轉化為自身真氣?
透過試煉者,又如何能永平妖患?
把這三個問題合在一起,便可有答案!
妖者,花鳥蟲獸得靈以修煉,經天地之劫化人形而來。
雖得人形,但內藏獸心,因此為人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