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麵饅頭的特殊香味,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飄飄悠悠,很快就來到了隔壁。
和人在田裡撕了一陣逼,白寡婦哪裡還有心情幹活。
為了避免兩個娘們再打架,小隊長乾脆讓她回家休息。
誰知,剛進家門,就聞到了白麵饃饃的香氣。
白麵饅頭,很多後世人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
可是,這年頭,卻是正兒八經的好東西!
別說天天吃,很多人就是一個月也吃不上一次。
可以說,這年頭的白麵饅頭,對很多人來說,和後世的山珍海味不遑多讓,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聞到白麵饅頭的甜香,不僅是白寡婦生氣,就連她的大閨女也睡不著了。
白雲今天又沒有上工,躺在家裡一直睡到現在。
聽到院裡有動靜,以為是異父異母的賠錢貨妹妹回家做飯,剛想罵她幾句,結果是老孃走了進來。
看到老孃臉上的血道子,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就聞到了隔壁飄過來的饃香,頓時就把老孃的傷勢拋到了腦後。
“娘,隔壁是不是不過了,不年不節的,做什麼白麵饃!”
聽大閨女提到隔壁,白寡婦更是生氣:
“哼,李老三個敗家子,早晚把自己作死!”
一聽又是李衛民搞鬼,白雲就恨得咬牙切齒:“娘,別提李老三,聽見噁心!”
白雲生氣,白寡婦比她還生氣:“哼,你還有臉說,要不是李老三那個敗家子,你娘能和花婆子那個騷貨打一架!”
“咋了,李老三又咋了?”
“小敗家子用腳踏車載了兩個大筐回來,也不知道筐裡是什麼……”
“什麼?”
白雲震驚得從床上蹦了起來,連衣服都沒顧上穿:
“李老三買腳踏車了?”
看見大閨女失態,白寡婦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瞧瞧你像什麼樣子,光著屁股睡覺,也不嫌丟人!腳踏車是洪書記的,就李家那副窮德行,能買得起嗎!”
白雲絲毫沒感覺不好意思,一邊兜褲衩,一邊恨恨地說道:
“李老三載回來的肯定是白麵,你聞聞,肯定是純白麵饅頭,不然不會這麼香!”
白寡婦不想聞,免得生氣,可是她又不得不聞,不由自主,越聞越想聞……
“嗯,不對,不對不對,老孃的鼻子肯定是被花婆子那個騷貨打壞了,怎麼還聞出肉香了?”
白雲翻著白眼:“娘,你的鼻子沒毛病,剛才是白麵饅頭的香味,現在是肉香,李老三個挨天刀的,不僅蒸白饃,還燉肉!”
“小云,咱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李老三勾搭過來,別嫁給吳小山那個猴崽子了?”
白雲恨恨地說道:“娘,有辦法你勾搭啊,我當時都那樣了,李老三還能忍著不碰,肯定是那方面有問題,沒用的死太監!”
白寡婦:“……”
李衛民儘管眼神不錯,卻不懂唇語,只看到白寡婦娘倆光屁股蹦躂,不知道具體說的是什麼。
不過,從她們咬牙切齒的表情可以判斷,母女倆絕對沒說什麼好話。
有時間,一定要想辦法學學唇語,不能浪費自己的特殊能力!
“老三,又做什麼好吃的了,這麼香?”
不管是李父還是李母,不管是兩個哥哥還是兩個嫂子,凡是回來的李家人,全都是抽著鼻子進門的。
“好傢伙,老三,你是不是蒸白饃了?”
“老三,你燉雞湯了吧,我聞出來了!”
“小叔,我一放學,就知道咱家又是你做飯,太香啦!”
“……”
絲毫都不誇張,這年頭,如果有人燉雞熬魚,小半條街的人都能聞到。
李衛民又是燉野雞,又是燉老鱉,附近的村民的鼻子全都跟著佔了便宜。
不過,鼻子是佔便宜,肚子卻是受罪。
沒有真正缺過油水的人,是不知道捱餓是什麼感覺的,那是一種連自己的肉也想啃兩口的感覺,用狼掏的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
李衛民這一折騰,簡直就是四鄰不安,李家人歡天喜地地流口水,鄰居們卻是痛苦地流口水!
看到小兒子蒸了整整兩籠屜的白麵饅頭,李富貴和楊翠花兩口子心疼得險些沒背過氣。
“我的個老天爺,老三,你這是不過了咋的?”
“老三,燉一隻野雞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