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查嘉親王府顧側君和他身邊人近來的動向,越詳細越好,見了誰,拿了什麼東西,都要一一查清楚。如果老三是被栽贓的,藥總要有個口子,才能憑空出現在衛氏的院子裡。”
暗衛要查皇女後院的事,總不比皇女正君來得方便。
元琦和衛念秋進了東宮偏殿內室,遣退了伺候的宮侍,狠狠鬆了口氣:“這一遭屬實兇險。”
衛念秋依舊擔憂:“這件事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元琦又嘆了口氣:“你仔細想想,那藥究竟怎麼進你的院子的。”
“菲兒病著,臣侍院子裡人多手雜,多半是這些日子送進來的。那匣子原本就是放些胭脂水粉,有時用不完也會打賞侍從一些,實在沒辦法確定是誰。”
府裡這段時間的情況,元琦心裡也是清楚,衛念秋生產時已經算是高齡,為著元菲,憔悴了許多。
方才元琦心中還生出一絲埋怨,現在看著衛念秋自責的樣子,這一絲不滿也煙消雲散。這麼多年衛念秋打理後院,從未出過大錯,這些時日他也是勞累。
好在現在情況不算糟糕,尚可以補救。
“查不到藥怎麼進的正院,就盯著顧氏和趙氏查。顧氏是當年的知情人,趙氏的父親又頻繁出入府上,他們最有嫌疑。”
不消她吩咐,衛念秋心中也已經有了徹查的方案。
太醫配了解藥,元琮現在並無大礙,只是還沒醒來。元琦帶著後院的君侍們都住在東宮,多少有些不方便。
當晚,嘉親王府的一眾人等都返回了府上。趙楹白日折騰了不少,又受了些驚嚇,晚上便有些不好。嘉親王府半夜傳了太醫來,抓了保胎藥,又忙活了大半夜。
到了第二日,趙楹院子裡傳話,想請嚴氏過府,衛念秋的好脾氣也難免心生怨言:“都懷著身孕,單就他金貴著些。”
抱怨歸抱怨,在沒有實際的證據之前,衛念秋也沒理由不讓嚴氏登門。
原本尋常的一次探望,到了午間,衛念秋得到侍從的傳話,嚴氏帶來的一個侍從不見了,請正君幫忙找一找。
嚴氏帶來的人,不老實在趙楹的院子裡,頓時讓衛念秋心生懷疑。
“丹朱,你帶人去府上各處都找一找。找到人別忙著告知嚴正夫,先悄悄帶到正院後面的廂房去。”
丹朱心領神會,帶著人出去尋人去了。不料到了晚間,府上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愣是沒找到人。
衛念秋更生疑心:“嚴正夫莫不是記錯了,真的帶了這個叫巧潔的侍從來我們府上嗎?”
嚴氏原本擔心巧潔不懂規矩,在嘉親王府裡亂走,帶累趙楹要吃掛落。現在遍尋人不到,不免懷疑是不是衛念秋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為了拿捏趙楹。
“不瞞正君,巧潔和楹兒身邊的巧香,二人是師兄弟,跟我過來也是想和巧香敘敘舊。這孩子平日裡最是乖巧,不會這麼沒規矩的。”
衛念秋皺眉,巧香是趙楹身邊的醫官,為著他的身孕來的,巧潔是他的師兄弟,現在又在府裡走丟了,讓他不免想到前幾日東宮的禍事。
“巧潔在我們府裡,除了巧香,還有沒有別的舊識,興許去了別處。”
嚴氏搖頭:“巧潔是趙家的家生子,除了楹兒這裡,在府上沒有認識的人。即便是要去別處,也會來請示,斷不會這麼無故消失。”
衛念秋無奈,只能加派人手再去尋。
忙活到掌燈時分,連元琦都驚動了,還是不見巧潔的半分人影。天色漸晚,嚴氏不能在嘉親王府留宿,只能先行回府,若是找到了巧潔,再來王府賠罪。
元琦聽衛念秋說了這樁怪事兒,也和他有相同的想法。巧香和巧潔都通醫理,現在莫名其妙消失在嘉親王府,難保不是幕後之人的另一記殺招。
二人不敢耽擱,連夜召集全府的人,拿出一副掘地三尺的架勢,勢必要找到巧潔其人。仔仔細細查了大半夜,一無所獲。
及至天明時分,突然有人報說,顧側君院子裡的小湖上,浮起來一個人。
勞碌了一夜,衛念秋正昏昏欲睡,這個驚雷般的訊息,把他的睡意炸的一乾二淨。
“人是巧潔嗎?還活著嗎?顧側君和趙側君知道這個訊息嗎?”
丹朱答道:“咱們府上都不認識,已經悄悄找了巧香去認,沒驚動趙側君。剛剛回話的人說,確認了正是巧潔,人已經沒氣了。顧側君現在應該得了訊息了,趙側君還不知道。”
顧南川院子裡的小湖,嚴格來說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