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長達九百九十九階的路,在這匹戰馬下,不過用了短短十餘息。
直至來到上清宮門前,戰馬才驟然停步,發出兩聲粗重的鼻息。
“在下卓不玄,博物館總局,檔案室管理員!”
“副館長馮長林之徒!”
“其中因果頗深...”
“諸位可要慎重,切莫亂了自己的脫塵之心啊。”
卓不玄淡淡開口,意有所指。
青銅馬車再次嘶鳴,看起來戾氣十足。
那柄攔在中央的劍,更像是在無聲的訴說什麼。
“嚯!古秦的青銅戰車都開出來了,這可是馮老鬼的心肝寶貝啊。”
“真嚇人。”
“衛老,你怎麼說?”
上清宮內,再次傳來聲響。
只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衛遠山,而是兩個聽起來,略微顯得年輕些的。
“學醫救人,職責所在,讓這孩子莫名多遭了些罪,已是我之罪過。”
“更何況...”
“是命貼叩門啊。”
衛遠山的聲音響起,格外滄桑。
“聽見了麼?”
“這就是我上清宮的態度。”
“下次來威脅我們,讓馮老鬼來,你還不夠格!”
“馮老鬼夠?”
“好像也不夠!”
“呵...”
門內,兩道聲音再次響起。
一人一句,節奏平穩,十分默契。
不過三言兩句間,便讓卓不玄臉色漲紅起來。
“你們是在挑釁博物館的威嚴!”
隨著低吼聲,卓不玄勾動手指,那柄長劍震顫著,破空而去,襲向上清宮的山門。
但...
輕笑間。
一隻火紅色的舞獅悄然出現,臥於門前,頗為慵懶。
似是感覺到了劍氣,舞獅頗為不耐,扭過頭,那半合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兇色。
長劍戛然而止!
不過眨眼間,便轉換身形,重新歸於卓不玄背後的劍鞘之中。
而那舞獅,則是隨風而去。
彷彿一切未曾出現。
“無憂,無慮...”
“沒想到如今上清宮輪值的,是兩位前輩。”
“是晚輩造次了。”
“不過...”
“晚輩還是要斗膽再問一句,這渾水,上清宮當真蹚了?”
卓不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再無之前的傲意。
“衛老說了,治病救人,天經地義!”
“至於外界駁雜,與我們無關。”
兩人再次開口。
卓不玄眼神閃爍:“也就是說,出了這扇門,池秋如何,兩位前輩便不管了?”
“門外不行,不易打掃。”
“下了這座山...”
“恩怨自擾。”
聲音再響。
卓不玄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看了看山腳下,尚且倖存大半的‘考生’們,以及那些四散離去的其他考生,帶著自信之色,對上清宮深鞠一躬,不再廢話,轉身離去。
“開主門!”
“掃塵!”
“迎命貼!”
直至卓不玄離去,上清宮內,衛遠山聲音響起。
那扇關閉的木門...
在池秋面前,緩緩開啟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