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
“你這次只扛了八分鐘!”
八分鐘後!
那隻巨鼎炸碎,重新化作念力,消散於天地之間。
樊星軲轆著爬起來,站於黑霧前,搖搖欲墜,卻依舊咬著牙,操控六枚銅錢,結成陣法,落於黑霧之中。
此刻,他們甚至已經無暇去顧及遠方的戰場。
因為再往後...
便是三座人間城市。
“十二樓...”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囈語間,樊星緊咬舌尖,噴出一口血水,落於黑霧內,隨後傳來銅錢的低鳴聲。
黑霧湧動,再次止步。
遠方!
邵華向後倒退數步,胸口燒焦一片,但雙眼卻依舊蘊含銳利之色,守著墓室入口,寸步不讓!
“我們只有兩天時間!”
“遲則生變!”
“傾盡全力,先殺了他,誰若是藏底牌,別怪我秋後算賬!”
老虎冷哼一聲,環顧四周,冰冷開口。
眾人對視一眼,眼神紛紛變得堅決起來!
剎那間,一件件‘葬品’出現在他們手中,腥臭的‘腐爛味兒’在空氣中迴盪。
邵華捂著胸口,目視著,表情不變,輕聲囈語。
“今日...”
“長拳繼承者——邵華...”
“還道於天...”
風起。
念動。
萬物生。
……
“你弟弟,是繼承者?”
衛遠山輕撫鬍鬚,抬頭問道。
“我不確定,但那天...”
池秋回憶著那一幕,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應該是繼承者,但...又不像是繼承者。”
他很難表述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總之...
應該不是普通人。
“人的體內,需氣血充盈,以氣帶血,以血為流,從而推動全身。”
“但他體內的‘氣’,幾乎已經枯竭。”
“若是早幾年送來,我還可以憑藉他體內殘存之‘氣’,重新達到自主迴圈。”
“可如今...”
衛遠山的聲音一頓,微微蹙眉。
池秋站在一旁,面容依舊平靜,但雙拳卻緊緊攥著,指甲陷進肉裡,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
他微微側過頭,看向床上,雙目緊閉的池夏,微微有些出神,最終重新看向衛遠山,準備說些什麼。
然而...
還未等他開口,衛遠山卻自顧自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或許,今日的果,即是往日的因。”
“罷了。”
“老夫這此生唯一的一次...就交給你了。”
池秋怔住。
原本已經逐漸死寂的雙眼中,重新恢復一縷生機,重新看向衛遠山。
“後生!”
“回去告訴樊星那小子,我衛遠山欠第四監牢的情,還了!”
話音落下,衛遠山緩緩展開挎在腰間的布包,平攤在桌子上,露出裡面的銀針。
他那蒼老的手指自銀針上一一滑過。
溫柔,細膩。
下一秒,銀針震顫,仿若活過來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針灸繼承者——衛遠山!”
“自認才疏學淺,無以為醫...”
“願斷前路,請...”
“先賢英魂!”
話音落下,房間內的空氣為之一滯!
下一秒,恐怖的念力以衛遠山為核心,向四周盪漾而去!
就連房門都開始不斷震顫起來。
門外。
懶散坐在房門兩側的無憂,無慮兩位老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驟然起身,不可思議的看向房間!
“衛老...請英魂了?”
“洞慧境後,自認才疏學淺,方可請死去的先賢一縷殘魂重臨,但同樣,這條修行路,也便到此為止,無法再進寸步!”
“這代價...僅次於還道於天啊...”
“往好處想,衛老年紀大了,不請英魂,此生也無法再次破境...”
兩人臉上滿是憂愁。
但隨著不斷聊天,表情紛紛變得複雜起來,互相對視一眼。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