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三年前那次繼承者大會的最佳新人吧?”
樂鴻昌毫無形象可言的躺在地上,頗為狼狽,側過頭,看了看遠方出現那道人影,虛弱問道。
“對!”
“我當時還挺喜歡他的,一根筋,適合幹我們獄卒這行。”
“可惜,最後被博物館的馮老鬼給弄走了。”
樊星的狀態和樂鴻昌相比也沒好到哪兒去,咳嗽兩聲,開口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
“看來博物館,還沒爛到骨子裡。”
樂鴻昌幽幽開口。
但樊星卻冷笑一聲。
“原本的博物館,還剩一分傲骨。”
“但如今...”
“這最後一塊骨...也沒了。”
“空留一灘爛泥。”
他的言語中盡是嘲諷。
可這次,作為第四監牢的死對頭,樂鴻昌卻並未反駁。
兩人就這麼出神的看著天空。
遠方。
黑霧漸漸被壓制。
但卻始終無法將其按回到墓裡。
兩者陷入僵持。
“我依然堅信,這世界,不會繼續太平下去。”
“只有兵行險招,以墓養人...”
“才是出路。”
“但...”
“這一次,池秋...”
“我們考古局,不攔了。”
“不過,待此次事了,我還是會親手幫你們第四監牢解散的。”
“等你失業後,可以考慮一下,來我們考古局。”
“你繼承的風水勘測,本來就該幹我們這行!”
樂鴻昌在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
“艹!”
“明明是你惹了禍,聽起來反倒是我們欠你人情似的。”
“滾!”
樊星翻了個白眼,懶得繼續開口,猛然翻身,重新坐起,操控六枚銅錢,再次施壓。
樂鴻昌緊隨其後!
有了他們的幫助後,黑霧終於再次收縮一寸!
哪怕只是一寸,至少證明著這個墓,能守!
一時間,眾人信心大振,不斷施壓!
半空中那扇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的黃銅閘門,也重新趨於穩定。
……
“哥...”
“我餓。”
驢車。
虛弱的哀嚎聲響起。
吳恙可憐巴巴的看向池秋,給人一種奄奄一息之感。
“哥...”
“咱們要不把冰棺的檔次降回來吧!”
“哥...”
“實在不行,咱倆去工地搬一天磚呢?”
“哥...”
“你說,驢年紀大了,肉還嫩麼...”
哪怕是這種狀態,吳恙的嘴依舊沒有停過,像話癆般,不斷嘟囔著,雙眼不經意間掃過老驢時,總是會泛起綠光,引的老驢狂叫不止!
但凡吳恙靠近它身邊兩米,都會炸毛。
“嗯?”
“哥,你看!你快看!”
“白山城!”
“雲錦山!”
“上清宮!”
“我們...到了!!!”
吳恙驟然在驢車上翻了個身,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一腳踩著木板,一腳踩著老驢屁股,抬起手,指向前方!
腳下的路,由塵埃叢生變得乾淨整潔!
兩側栽種著樹木,鮮花!
一座座建築,造型各異,聳入雲端。
入眼所見,一片繁華!
遠遠的,甚至可以看見一座造型古樸,滄桑的石門!
上書‘白山’二字!
再遠些,一座花壇,上面搭著碩大的燈牌。
‘白山歡迎你!’
這一刻,吳恙險些喜極而泣!
公路上,一輛輛汽車不時呼嘯而過。
相比起來,他們這輛隨時都有可能散架的驢車,是那般的扎眼。
但池秋臉上卻無喜無悲。
他雖貪財,卻不戀財。
至於外人看他的眼光,更是從未在乎過。
驢車始終保持著平穩的速度,向那代表著白山城的城門走去。
一步,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