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池秋陷入到一種莫名的心境當中。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究竟...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自己怕死麼?
怕!
很怕!
所以他總是會將一切危險,截殺在源頭。
但...
怕死的根源是什麼?
曾經的自己...
是這樣麼?
池秋陷入沉默,扭過頭,看向背後的冰棺。
冰棺內,池夏依舊緊閉著雙眼。
“似乎...”
“是你將命,交給我的那一刻吧?”
“我怕死,但我是怕自己死後,沒有人救你。”
“我是怕...怕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而現在,我的身後,除了你之外,似乎又多了些人。”
“少年...”
“該做什麼...”
池秋緩緩閉上雙眼。
表情從平淡逐漸柔和。
“少年...”
“心有所念,身之所往...”
“其實,你一直都在,但我卻將你視作羈絆。”
“如果這些年,我隨心而為...”
“或許早就攢夠錢了吧。”
池秋悄然睜眼,眼中帶著明悟之色。
下一刻,池秋長舒了口氣!
彷彿將壓在肚子裡這些年的濁氣一吐而盡。
同樣...
那始終佝僂著,宛如揹著巨石的腰,也悄然停止。
陽光下!
少年依舊瘦弱!
但...
卻意氣風發,踏山而行!
一步,兩步!
明明已到中後階段,他前行的速度反而越來越快!
道道念力環繞。
這一刻...
他已明心。
甚至在明心這條路上,前行了一截。
再之後,便是‘心念合一’,從而‘立心’。
山頂!
在漫長的時間裡,已經有稀稀散散的十餘位少年站定不動,目視著池秋不斷攀登。
只不過這些人眼中,卻沒有敵意。
上清宮的考生們,第一時間踏門而入。
而考古局的考生們,則是面容焦急,匆匆而去,並在路過池秋身旁時,輕語一句‘加油’。
故而,待池秋登臨山頂的那一刻,四周寂靜無人!
一襲染血襤褸衫,一具赤紅的冰棺...
少年面容蒼白,但卻再無往日的疲憊,壓抑!
相反,意氣風發!
站于山巔!
微風吹拂!
少年髮絲隨風而動,露出那張還有些稚嫩的面龐。
他在笑。
而且,這笑容,竟是那般風采!
“第四監牢,第六關押所!”
“獄卒池秋!”
“持貼登門!”
“求見...衛遠山前輩!”
冰棺落地!
道道冷氣自腳下蔓延。
池秋單手拄著冰棺,開口吶喊。
哪怕...
他的另外一隻手,傷口處,還有鮮血不斷溢位,順著指尖,化作血滴,落在地面。
“唉...”
“沒想到老夫竟比你這娃娃,還少了一份膽魄。”
“開門吧。”
上清宮內,傳來衛遠山蒼老的聲音,似是略有所悟,言語中帶著自嘲之色。
“你敢!”
“這是我們博物館和第四監牢之間的恩怨!”
“你們上清宮避世多年...”
“確定要重新捲入紅塵麼?”
卓不玄那陰霾的聲音驟然響起,有憤怒,更多的,是不甘。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後那柄長劍破空而去,下一秒,已然立於池秋與上清宮中間!
劍氣凜然!
一道劍痕驟然出現在地面,雖不深,但卻表明著博物館的態度。
緊接著,卓不玄再次取出一隻小巧的青銅戰馬。
戰馬落地,發出一聲嘶鳴。
駕駛著身後的青銅戰車,向山頂狂奔。
卓不玄順勢坐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