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白天,陽光下,空氣中存在的物質,可以灼燒,腐爛掉人的肉體。
那這個世界的夜晚,月光下,冰冷的風,則是可以凍結人的靈魂。
不過短短半小時左右...
偌大的廢墟,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也不知道這些拾荒者們都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嘶...”
池秋拎著手槍,漫無目的行走著,試圖找尋一處避風,溫暖的場所。
但...
真找不到!
那些常年廝混在這裡的拾荒者們,早就將一切能夠保溫的東西,全部拆卸,拿走,在十分隱蔽的位置,給自己打造了安全屋,用來渡過夜晚。
只有池秋這種對這個世界完全不瞭解的門外漢,才會一頭扎進來...
於是...
當兩個小時過去後,池秋終於忍不住不住刺骨的風,倒在地上,靈魂都在顫慄。
三個小時後...
池秋四肢已經徹底凍僵。
三個半小時後...
太陽昇起一角。
一位拾荒者就在數十米外,一塊平平無奇的土堆下方鑽了出來,並第一時間發現池秋,衝了過來,十分熟練的脫掉池秋衣服,收起,又重新鑽了回去。
至此...
池秋在這個世界的第二次死亡成就,達成。
……
意識恍惚中,池秋重新回到房間。
感受到溫暖的溫度,池秋長舒了一口氣。
凍死...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會經歷這種悽慘的死法。
尤其是,就在自己數十米外,竟然就藏著一個人!
他暗中盯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等他死透了後,才衝出來,對自己打家劫舍!
“這群狡猾的拾荒者!”
“我和你們不死不休!”
池秋看著眼前的光幕,緊咬著牙,攥緊拳頭。
“其實我之前都是騙你們的,隊長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都是我瞎編的...”
“不信我偷偷帶你們看一眼...”
房門外,吳恙的聲音響起。
池秋下意識回過神來,看向門口。
房門開啟...
吳恙,池夏,鄒妙妙,三個人站在門外,表情呆滯。
池秋,站在房間裡。
赤身裸體,緊攥雙拳,咬牙切齒。
空氣...
一時間陷入絕對的寂靜之中。
不知為何,鄒妙妙從池秋的眼中發現了一抹....異樣!
是那種...
殺人滅口!
對!
殺人滅口的眼神!
自己小時候,偷東西,活兒還不夠硬,曾被人發現過。
她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殺人滅口。
眼神和現在的池秋如出一轍。
“是吳恙拽著我來的。”
“我什麼都沒看見。”
鄒妙妙果斷開口,將鍋甩在吳恙身上,並轉身就走,速度極快。
吳恙站在原地,如遭雷擊,甚至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葬禮都會有哪些人來參加。
不...
池秋會給自己舉辦葬禮麼?
吳恙陷入沉思。
唯有池夏,還在認真注視著池秋:“哥,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的...當年認我做兄弟,該不會是...”
“滾!”
池秋撓頭,暴躁怒吼。
吳恙一個激靈,從葬禮幻想中回過神來,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而池夏則是嘆了口氣,莫名有些悲傷,這才緩緩轉身。
直到三人散去,池秋才咬牙切齒的盯著那片光幕,重新給自己又換了一套衣服。
“小爺我還沒有在同一個地方,賠過兩次錢!”
“我新買的衣服啊!”
“這還是小爺第一次在商場裡,買的牌子貨!”
眼看光幕內,天光亮起,池秋毫不猶豫的拎著鐵匣子,再次鑽入光幕之中。
伴隨著熟悉的恍惚感,池秋再次來到這片土地。
黑夜過去。
再也沒有了那種陰冷到令靈魂顫慄的風。
而白天那種炙熱感,則是被鎖鏈抵擋。
這種狀態下,池秋終於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自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