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永安城樓向外望去,白牆和城外白雪幾乎融為一體。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面對如此情形,凡觀者無不心曠神怡,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多美的風景啊。”莊舒搖頭輕嘆,似乎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吳良心不在焉:“莊舒,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啊,在這麼下去,我只能調兵鎮壓了。”
“調兵?”莊舒看了吳良一眼道:“城內大軍,好像只有薛無畏和我才能調動吧,你能調動誰?令狐楚的漫神州軍隊?還是……陛下身邊的護龍衛?”
“你……”吳良一愣,但看著莊舒那一副早已胸有成竹的目光,嘆息道:“你都知道了?”
似乎想到什麼吳良又連忙解釋道:“兵符這件事,我並非是有意隱瞞王爺,實在是怕王爺苛責我擅自取回兵符,所以我只能找個時機,再將兵符轉交王爺。”
莊舒聞言卻是毫不在意的擺手笑道:“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對王爺的忠心,我知道,王爺也知道,這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你敢做這大不韙的事情了。”
“我都是為了王爺!”吳良沉聲道:“那曹詢算什麼東西,連白祁都鬥不過,活該他淪落至此,他就算掌握兵符,將來也不是白祁的對手,與其如此,倒不如給王爺,兵符只有再王爺手中,才能發揮出它應有的能量。”
“這事兒我不會管。”莊舒擺擺手道:“不過眼下有件事兒,倒是的確要你去做。”
見莊舒沒有在這件事上深究,吳良對莊舒也多了幾分好感,道:“你說,只要不損王爺的利益,我便去做。”
莊舒喃喃道:“我才殺計勝一日,可僅僅一日,你都聽到城內的風言風語傳成什麼樣了吧?”
吳良恨恨道:“這些混賬真可惡,沒事就知道編排王爺的不是,依我看,他們就是純粹的吃飽了撐的。”
“你真覺得可恨?”
“可恨至極。”
“那就把他們殺了吧。”
“嗯!”吳良重重點頭,但反映過來後又忽然一臉詫異的望著莊舒道:“殺了他們?”
莊舒笑道:“怎麼?吳統領不敢?”
“胡說!”吳良決絕擺手道:“這幫亂嚼舌根的刁民,不明白真相就敢胡言亂語,將他們碎屍萬段都不過分,只是現如今華州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再把他們都殺了了,我是擔心激起民變啊。”
莊舒臉上笑意不減:“可若是做完這件事後,罪魁禍首死了呢?”
“你什麼意思?”
莊舒緩緩從懷中將書信拿出來遞到吳良手中,沉聲道:“永安接下來的部署,都在這裡面了,你可要銘記在心。”
握著手中的書信,吳良的目光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逐漸化作了濃濃的震驚。
等看完信,吳良的嘴已經張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望著震驚的吳良,莊舒繼續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季無雙給我留下的什麼安排嗎,現在你知道了。”
許久許久,吳良這才反應過來,望著眼前的莊舒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莊舒遺憾道:“從我答應季無雙開始,我就已經沒了回頭路,王爺的底子太差了,而眼下的世道卻等不到他成長起來,唯一的辦法,只有揠苗助長,而帶來的後果,總是要有人去背的。”
一向對人苛刻的吳良這一次破天荒的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攥著手裡的信,臉色有些沉重。
“所以,殺這些造謠的人,也是季無雙的安排?”吳良沉聲問道。
“不是!”搖搖頭,莊舒喃喃道:“是我的。”
遙望不遠處的白牆,莊舒輕聲道:“華州的成立,觸動了天下多少人的心,別有用心者比比皆是,自然也就不乏在華州佈下暗蝶的人,還有一些,本就對王爺心懷不滿,抓住機會,自然要編排王爺一頓。”
“吳良啊,正所謂人言可畏,這些人留在華州,就是隱藏的頑疾,既然都要走了,我不妨就再幫王爺一把。要殺,就把這些人都殺個乾乾淨淨,殺他個膽戰心驚。”
點點頭,吳良忽然對著莊舒躬身一拜,道:“先生大才,於華州於王爺恩情厚重,請受我吳良一拜。”
莊舒擺擺手,感慨道:“不用拜我,我只是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一腔報復而已,況且,說不好日後就到你,做和我今日一樣的抉擇呢?”
吳良態度堅定:“若有那一天,吳良一定慷慨赴死。”
“哈哈哈哈!”莊舒哈哈大笑,只是笑聲之中,卻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