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勝輕輕笑了一聲:“瑾姑娘天生麗質,也難怪蕭辰這種胸無大志的紈絝願意出兵,唯獨是可惜了瑾姑娘大好的年華,就要葬送在蕭辰這樣潑皮無賴手中。”
令狐楚冷笑一聲:“想娶我令狐楚的女兒,可沒那麼容易,我承認,這次蕭辰守住永安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可他若是以為這樣就可以達到我的要求,那的確也太小看了我令狐楚一些。”
計勝蹙眉道:“只是那蕭辰在信中說了,此次出兵的條件,就是迎娶瑾姑娘,萬一他到時候以此要挾咱們……”
令狐楚面露冷色道:“我自然會答應蕭辰的條件,只是這蕭辰能不能活著離開咱們西南邊境,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計勝雖然是個武夫,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陰翳的笑容,計勝點點頭道:“還是王爺高明!”
……
秋日和煦,高掛天際。
王府內賞月池旁,蕭辰穿了一身閒散的長袍,慵懶的斜靠在池旁亭子內垂釣,順直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背後,金色的陽光打在蕭辰近乎完美的側臉上,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痞帥感覺。就是府裡過路的丫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若不是身份有別,這些個正值芳齡的女子,恐怕早就忍不住袒露心意了。
胖子吳良躬身站在蕭辰身旁,將季無雙近日做的決定向蕭辰一一闡述了一遍:“王爺,大抵就是這樣,除了以王爺的名義向令狐楚回了一封書信以外,季先生這幾日更多都是將重心放在整頓軍務民生之上。”
彙報完情況,吳良躬身候在了一旁,靜靜等待蕭辰發話。
可蕭辰的目光卻一直匯聚在池塘內的浮漂之上,生怕一個不留神就錯過了上鉤的大魚。
秋風襲來,魚線在空中微微晃動,忽然,浮漂在水中猛地一個下沉,蕭辰眼睛一亮,猛地將手中魚竿向上一抬,一股巨大的拉力瞬間從水底傳來,顯然是上了一條大魚。
蕭辰不及不緩的溜著池中的巨物,像這般大魚,首要的就是一個耐心,必須得磨光了大魚的每一分氣力,才能將其吊起來,若是一昧選擇蠻力拉扯,最終的結果就往往是欲速而不不達。
好在京都荒唐那幾年,蕭大紈絝掌握了一身爐火純青的釣魚伎倆,幾個拉扯,最終一條大魚被輕輕甩上了亭子。
彎腰將還在亭內不斷翻騰的大魚丟給一旁的吳良,蕭辰輕輕拍了拍手道:“給廚房吩咐下去,今兒個就做一頓酸菜魚。”
吳良懷碰大魚諂媚笑道:“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蕭辰卻是忽然叫住準備離去的吳良道:“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吳良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眸子逐漸變冷,蕭辰狠狠颳了吳良一眼道:“誰命令去你監視季先生的?”
迎著蕭辰的目光,此刻的吳良卻感覺像一把把尖刀從他臉上刮過一般刺疼。
吳良躬身拜倒:“王爺,那季無雙畢竟是外人,現如今卻執掌我永安大權,我實在是不放心,就……”
“就動了歪心思?”蕭辰冷冷問道。
吳良將頭埋得更低,不敢言語。
蕭辰冷哼一聲道:“季無雙何等大才,你難不成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恐怕今日你告訴我的這些,都是人家刻意讓你傳遞給我的,想監視別人,卻渾然不知的做了別人的傀儡,你說你這跟豬一樣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面對蕭辰的一陣斥罵,吳良一臉羞愧,只能強行擠出一分笑容陪笑。
擺擺手,蕭辰道:“今後就別再動這些歪心思了,令狐楚那邊怎麼處理,永安怎麼發展,全權交給季先生便是,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脖子給我伸長了,安心等著施才那邊的回話。”
“是。”吳良恭敬的躬了躬身。
“對了。你剛才說季無雙給令狐楚回了一封同意出兵的信?”蕭辰忽然問道。
吳良點點頭道:“正是,他在信中,以王爺的名義說,要永安出兵可以,但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令狐楚遵守婚約,將他女兒令狐瑾嫁到永安。”
蕭辰微微蹙眉:“那白祁那邊呢?”
吳良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蕭辰輕輕點了點頭,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弄魚吧。”
“欸!”
“對了,吩咐廚房那邊,再給我加一碗辣子,秋天來了,正是該吃點辣暖暖身子的時候。”
“遵命,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