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辰的無賴,風姓男子難得搭理,索性和蕭辰拉開一個身位,冷冷的坐到了一旁。
翠柳重新坐下彈琴,琴聲優雅,婉轉動聽,蕭辰暗自點頭,花魁畢竟是花魁,這吹拉彈唱的活兒就是好。
倒了杯酒,蕭辰朝著男子舉了舉杯道:“兄臺,沒必要喪著個臉嘛,我也是看你投緣才和你坐在一起喝酒,你要真覺得我唐突,大不了你辦事兒的時候我出去就是了。”
男子轉頭冷冷的看了蕭辰一眼,道:“你腦子裡裝的就只有這些嗎?”
男子不光是長相好看,聲音也很好聽,哪怕是罵人的時候,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蕭辰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變態,要是放在以往,怕早就掏出揚辰劍捅了上去,可偏偏對眼前的男子,蕭辰產生了極大的包容度。
蕭辰一臉理所應當的看著男子道:“來這種地方,腦子裡不裝這些,難不成要我裝上兩本聖賢書不成?”
“小爺就是個紈絝,這點自我認知還是有的。”
男子不耐地道:“齷齪!”
蕭辰一笑,湊上前問道:“我叫蕭辰,你呢?”
男子別過頭,一副難得搭理蕭辰的模樣。
“你不說,我就一直問,你總不想我擾了你的雅興吧?”蕭辰顯得很有耐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男子不勝其煩,終於冷冷地道:“風語!”
“風語。”蕭辰仔細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的確是和男子的長相一樣,都很不錯。
自顧自喝了一杯酒,風語漠然的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愁容。卻被蕭辰敏銳的捕捉到。
蕭辰輕聲道:“有煩心事?”
風語不說話,但在蕭辰看來是預設了。
蕭辰也喝了一杯酒,眼底閃過一抹悵然之色道:“那算起來,咱倆真是有緣,你心情不好,我也是。”
沉默不語的風語終於說話了,只是話語中依舊帶著銳利的鋒芒道:“像你這樣的人,還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蕭辰搖搖頭道:“我只有兩個時候會上青樓,一個是開心的時候,一個是不開心的時候。”
風語望著蕭辰,此時的蕭辰眼中掛著一抹沉思之色,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蕭辰繼續道:“我自小就被送到了離家很遠的地方學習,在那裡,我幾乎一舉一動都受人牽制,可偏偏也是那段時間,我最開心,我有一個朋友,和你一樣,也愛逛青樓。”
風語的臉上閃過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可依舊靜靜的聽著蕭辰說話。
“那時候,他總會帶上我,一到青樓,他總是揮金如土,也是他告訴我,逛青樓,不點個花魁,那總是少了點格調。”
“像你我這樣,在青樓喝上一壺美酒,聊聊美女人生,那是當時常有的事情。唯一的不同的是,他沒你好看……”
風語嗤笑一聲,道:“那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可能也沒有那麼喜歡青樓。”
蕭辰擺擺手道:“別裝了,咱倆都是男人,沒什麼好掩飾的。”
風語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多,問道:“後來呢,你不開心的又是什麼?”
蕭辰眯起雙眼,從京都回永安的一幕幕,就那麼在自己眼前閃過。
父親逝世,繼承王位,諸王抵達永安,好友死於眼前……回想起來,那何止一個操蛋可以形容?
“回到家後,我擔負起了本就該擔負的責任,可後來我才知道,這責任太重,如同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討厭現在的生活,卻又不得不接受它。”蕭辰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一個陌生人喝酒,蕭辰終歸保留著一份戒備。這是季無雙教他的。
望著認真的蕭辰,風語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旋即還是輕哼一聲,搖搖頭道:“像你這樣的人,擔不起責任,並不意外。”
蕭辰沒有因為風語的揶揄而生氣,轉頭看向風語道:“你呢,你為什麼不開心?”
風語白了蕭辰一眼道:“關你屁事。”
蕭辰搖頭輕笑一聲道:“那算我自作多情。”
正說著話,蕭辰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動靜不小,似乎是有一大批人闖進了青樓。
吳良輕輕開啟房門,夠著脖子對蕭辰道:“公子,不好了,下面闖進來了一大隊黔國計程車兵,看那陣仗很大,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蕭辰眉頭一縮,永安於魏國的關係本就微妙,再加上自己前腳剛到青樓,下一秒黔國的官兵就來搜捕,這讓蕭辰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黔皇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