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是在幽雲關的城牆之上呢。
努力瞥了一眼四肢，發現手腳的關節處都被釘上了一顆大拇指粗細的鉚釘，這一看，施才才感覺到四肢上傳來的劇痛。
漆黑的血跡順著四肢流遍了城牆，傷口處結起痂幾乎和鉚釘長在了一起，稍微動一動，那感覺就如同鑽心蝕骨一般。
施才苦中作樂地在心中輕嘆了一句：
“疼啊！”
只可惜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人回應。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遠去，眼睛也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逐漸閉合。
施才用盡全力睜大眼睛，他想看著蕭辰率領著千軍萬馬趕來，這樣，他就是死也閉得上眼睛了。
可是這頭靜悄悄的，那頭也是靜悄悄的。
施才明白，他可能是等不到蕭辰了。
彌留之際，施才忽然想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蕭辰、韓風、施才三人，在京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痛快啊。
後來，韓風走了，世間就剩下了蕭辰和施才倆。
“等我走了，這世間的美嬌娘就都要便宜蕭辰那小子了，可惜啊。”
施才感覺自己的眼皮子已經越來越重了，用盡最後的氣力，施才終於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臉模樣。
都說是天下第一紈絝，這臉面總是要的，死了，也不能愁眉苦臉的死不是？
……
山河關大殿內，蕭辰正整理著最近的戰報。
忽然，薛無畏和趙飛龍忽然聯袂走進了大殿，只是二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難言之色。
放下戰報，蕭辰仰頭看了一眼薛無畏和趙飛龍笑道：
“今兒個是吹的什麼風，我這華州大軍的兩位將軍都到齊了。”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看到這一幕的蕭辰敏銳的意識到不對，沉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蕭辰詢問的二人反而默契地低下了頭。
這一回，蕭辰終於是變得鄭重起來道：“說，怎麼，你們兩個都變啞巴了？”
聽到這話，還是薛無畏緩緩仰起頭道：“王爺，我跟您說個事兒，但您得保證，聽完之後不要衝動！”
“還是我直接說吧！”一旁，趙飛龍接過話茬道：“王爺，就在今日咱們攻破山河關後，白祁便下令將施才公子掛在了幽雲關城樓之上。”
“等咱們的人發現的時候，施才公子好像已經沒氣了。”
“還有……”
“嘩啦！”一瞬間蕭辰腦海彷彿是有萬千道驚雷閃過，趙飛龍後面的話，他更是一個字都沒有再聽到。
蕭辰腦海中，重重複復就是那麼兩段話，施才被掛在了幽雲關城樓上，死了！
“噗通！”蕭辰一屁股跌坐在主座之上，整個人慌亂無神。
一瞬間，他彷彿忘記了自己是誰，要做什麼。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蕭辰的聽覺才逐漸恢復。
“王爺，如今白祁糾結了剩餘的所有白虎軍將士，就駐紮在幽雲關上，說是要和王爺一決勝負。”
後面的話被蕭辰自動略去，蕭辰忙不迭站起身道：“施才呢？現在施才在哪兒？”
薛無畏猶豫片刻道：“還在幽雲關城樓掛著呢。”
蕭辰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緊接著，蕭辰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之中，充滿了悲愴和憤怒。
“王爺！”薛無畏一步上前，輕輕攙扶住蕭辰道：“施才公子已經走了，可他一定是不希望看到王爺是現在這般模樣啊。”
逐漸止住大笑，最後，那大笑在蕭辰口中便只剩下了一聲聲的輕哼。
“點兵！”蕭辰輕聲冷笑道：“吩咐三軍，全數出動，務必要將幽雲關給我夷為平地！”
薛無畏和趙飛龍對視一眼，隨後紛紛拱手應道：
“是！”
……
浩蕩的大軍帶起鋪天蓋地的煙塵，沐浴在黃沙之中的華州大軍就如同一條乘著一條金色巨龍一般來到了幽雲關下。
最前方，蕭辰勒住韁繩，目光看向了城樓之上那被釘成一個大字形的施才。
嘴巴張了又合，蕭辰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幽雲關上，白祁身穿龍袍，一臉笑意的望著下方的蕭辰道：“蕭辰，我送你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蕭辰面無波動，只是淡淡開口道：“白祁，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