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一役,白祁兵敗潰逃,元氣大傷。
魏國原本兩分的局面,瞬間變得明朗。這一戰,也一舉將蕭辰的聲望達到了一個峰值。
洛州城內,蕭辰帶著李洛,靜靜聆聽著薛無畏等一眾將領的彙報。
“王爺,洛州一戰,我方折損六萬部眾,但斬殺了十七萬白虎軍,算上潰逃的白虎軍,足足有二十萬,如今跟在白祁身邊的將士,最多不過十萬。”
“根據探子回報,白祁兵敗之後並未在下一州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京都。”
一旁,趙飛龍眉飛色舞地道:“王爺,經過洛州一戰,白祁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不是王爺的對手了。”
眾將士聞言也是對視一笑,表情皆是顯得無比輕鬆。
反倒是蕭辰輕輕搖了搖頭道:“白祁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據我所知,白祁手中起碼有五十萬白虎軍,此次戰役折損白祁二十萬,他手裡也至少還有三十萬大軍。”
“咱們和白祁的戰鬥還沒結束,大家切不可掉以輕心。”
眾將士齊齊拱手:“是!”
目光在大殿中掃過,蕭辰眉頭一掀道:“韓澈呢?”
眾人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韓澈居然不在大殿之中。
只有薛無畏臉色平常,只是眼神有些躲閃。
察覺到薛無畏異常的蕭辰丟給後者一個充滿責怪的目光,隨後道:“無畏,韓澈去哪兒了?”
薛無畏聞言直接跪在了地上,拱手道:“回稟王爺,無畏有罪,白祁兵敗潰逃,韓澈率兵追擊,我並未攔住韓澈。韓澈之罪,皆是因為我治軍不嚴,還請王爺降罪!”
深深看了薛無畏一眼,蕭辰冷哼一聲:“行了,就別給我說這些場面話了,你現在馬上給韓澈下一道軍令,讓他領兵退回洛州。”
薛無畏聞言露出一抹不解之色:“王爺,如今白祁大軍已無戰意,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機會,此時讓韓澈撤兵的話,會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蕭辰眼睛微微一眯,冷聲道:“是,此時的白祁大軍的確是沒了戰意,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窮寇莫追?”
薛無畏埋下腦袋,有些不服氣地道:“王爺,無畏是個粗人,我還是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蕭辰搖搖頭道:“你說的沒錯,白祁兵敗,軍心潰散,的確是再無和我華州大軍抗衡的能力。”
“可若是咱們將他們逼上了絕路,他們便會放手一搏。死士營為什麼可怕?就是因為他們不怕死。”
“你想想,若是白祁手中的十萬大軍不要命地和咱們開戰,咱們就算是贏,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放白祁離去。”
“這一放,哪怕是白祁回到了京都,底下的軍心也散得差不多了。”
“屆時,咱們再想擊敗白祁,就要簡單的許多。”
聽到這話的薛無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重重跪在地上,沉聲道:“末將一時貪功冒進,險些毀了王爺的大事,末將這就將韓澈叫回來。”
微微一笑,蕭辰笑著擺了擺手道:“罷了,今日之事就到這裡,你們都下去吧。”
待到一眾將士離去,一旁的李洛這才搖頭笑道:“蕭辰,恭喜你啊。”
蕭辰擺擺手:“今日洛州能勝,全靠你幫助,要不然,我現在還在新州城內抓耳撓腮呢。”
李洛灑脫一笑,拍了拍蕭辰的肩膀道:“咱倆是盟友嘛。”
蕭辰沒有接話,而是輕聲道:“走,咱倆去喝兩杯?”
李洛戲謔道:“這回總不會還是烈火燒了吧?”
蕭辰哈哈一笑:“洛州城是富饒之地,天底下什麼美酒沒有?今兒個你就算要喝這天底下最好的酒,我也給你拿來。”
……
從洛州城樓遙望而去,奔騰的卷龍河呼嘯而過。
一條卷龍河,將魏國南北分為兩半,它不光養活了沿岸的百姓,同樣也是魏國地界一道鮮明的分界線。
跨過卷龍河,蕭辰已經算是正式和白祁分庭抗禮。魏國山河,蕭辰已佔半壁。
城樓上,蕭辰、李洛、幽花三人交杯換盞,談笑風生。
只是這一次,他們沒有談論半點有關天下的事情,三人對話,說的大多都是過往自己的趣聞。
幽花是個苦命人,自小在雲夢水澤那樣的土匪窩中長大,吃了不少苦。唯一的趣聞,或許也就是她還能無憂無慮下水摸魚的日子了。
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