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手,我自然不會動。”
“最好,是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了,我再一錘定音,如此,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除掉我最大的禍患。”
淡然一笑,陸冷雁拱手道:“那我就先預祝將軍,旗開得勝了。”
……
一輛馬車匆匆忙忙入了夏國皇宮。
養心殿內,來往的御醫侍衛絡繹不絕,自張亦云冒著寒風大雪見了冷長風一面之後,張亦云的病情就越來越重了。
不僅時常頭疼難忍,甚至還感染了風寒,兩病相加,使得張亦云的狀態很是不好。
養心殿外,一身麻衣的諸葛侯深深看了一眼來往的人之後,隨後低下了頭顱,如同一截枯死的木樁,毫無波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一名御醫終於來到諸葛侯身旁輕聲道:“大人,陛下現在的狀態已經穩定了不少,陛下宣您覲見呢。”
微微拱手還了一禮,諸葛侯邁步走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藥味,諸葛侯鼻子微微抽了抽,隨後又恢復一臉平淡的模樣,邁步朝殿內走去。
龍塌盤,太子張程在一旁躬身站立著,張亦云這是斜靠在枕頭上,一臉的疲憊神色。
看到張亦云和張程,諸葛侯旋即輕輕躬身拜了一拜:
“微臣諸葛侯,見過陛下,見過太子殿下。”
龍榻上的張亦云輕輕擺了擺手:“軍師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聽到這話的諸葛侯這才站直了身子。
張亦云又道:“濟州敗報之中,朕聽說你在那之前去見了李洛一面?”
諸葛侯似乎毫不意外,神色平淡道:“是。”
“你們父子相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張亦云若有所思道。
諸葛侯道:“為了讓李洛去濟州,我在信裡告訴他,只要他來,我便告訴他他父親之死的所有真相……”
“怪不得李洛明知道有陷阱也會來。”張亦云目露思索道:“所以,你告訴他了?”
諸葛侯點頭道:“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訴他了。名義上,我是他義父,還是他師父,這一切,他本來就該知道。”
張亦云聞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張亦云道:“朕當初選擇捨棄李敢,你覺得朕做得有錯嗎?”
諸葛侯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張亦云死死地望著諸葛侯,繼續道:“朕知道你和李敢的關係非比尋常,是難得的忘年交,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一步,朕也不怕告訴你真相,當初李敢之死,的確是朕授意所為。軍師啊,你不是不知道,朕作為一個皇帝,卻天下百姓卻只知道李敢,這樣的皇帝,朕怎麼做?”
“夏國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朕,他李敢一人滅掉四國的風頭太大了,哪怕朕知道他忠心耿耿,朕也留不得他。”
諸葛侯躬身:“陛下不用解釋,身為皇帝,陛下做得沒錯。”
張亦云眼底泛起一抹迷茫之色:“可現如今的天下,不是朕所想的模樣啊。朕其實心底暗自在想,當初,朕是不是殺錯了李敢,如果李敢還在,這夏國何至於此?”
諸葛侯蒼老的眼底終於閃過一抹異色,但又很快回復平靜道:“陛下,事已至此,就只能往前看了。過去的事,就留給過去評判吧。”
點點頭,張亦云道:“你知道,朕為什麼把你叫回來,卻唯獨派了周如春去杭州嗎?”
諸葛侯搖頭:“微臣不知。”
張亦云道:“朕向天下求援,共剿李洛,可如今雖然該來的都來了,但異國力量進入夏國,也終歸是禍事一樁。”
“李洛,朕要除,但國內的禍患,朕也要解決。”
長嘆一聲,張亦云一臉疲憊地道:“朕的時間不多了。”
諸葛侯連忙道:“陛下洪福齊天,必定能逢凶化吉。”
擺擺手,張亦云繼續道:“朕的身體,朕心裡清楚。”
輕輕指了指一旁的張程,張亦云繼續道:“朕只是想,朕走之後,不能給太子留下一個爛攤子。所以在此,朕想懇請軍師,為夏國,解決這次危機。”
望著一臉誠懇的張亦云,諸葛侯沉默許久,拱手道:“陛下想問什麼?”
張亦云目不轉睛的望著諸葛侯道:“其一,吳國大軍駐守天狼關,大有扼我夏國咽喉之意,此乃危機之一。”
“其二:吳國、魏國白祁雖然答應與我夏國盟約,可畢竟是人心隔肚皮,對此次李洛之戰,該如何調配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