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和黔國平分。
僅僅是在兩國達成一致的同一天,葉知初率領的大軍便已經悄然朝著永安出發。
虎嘯城上,葉知初靜靜地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白牆,臉上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
遠處那道白牆,已經數次將他攔在了牆外,這一次,葉知初心中暗暗發誓,就算窮盡自己畢生之力,也要攻破永安。跨過白牆。
就在葉知初沉思之際,忽然有侍衛快步而來,躬身一拜道:
“元帥,樓下有人要見你。”
“嗯?”葉知初眉頭一皺,他這次的行動,除了黔國高層之外,並無第二個人知曉,自己前腳趕到虎嘯城,後腳就有人想見自己,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有沒有說是誰?”葉知初凝聲問道。
侍衛搖搖頭道:“元帥,那人並沒有說,只是那人穿著一身青色道袍,背後還背了一把劍,好像是……”
聽到這話的葉知初眼睛一眯:“葉寒!”
看著眼前臉色陰晴不定的葉知初,侍衛試探性地道:“元帥,要讓他見您嗎?”
葉知初輕笑一聲,搖搖頭道:“他想要見我,你們是攔不住的,既然來都來了,就讓他來吧。”
“是!”侍衛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不多時,便只見一身青色道袍的葉寒邁步走上了城樓。
兩人見面,像是互相打量了一眼對方,從各自的眼裡,大家都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你本可以不稟報的,何必多走這麼些過場?”葉知初冷聲道。
葉寒自顧自靠著城牆坐在了灰白色的地磚上,喃喃道:“我若是來見你,自然是不用讓侍衛通報,可我這一次,見的是黔國的元帥,自然要走該走的流程。”
葉知初微微一笑:“所以你代表的是?”
葉寒攤了攤手道:“你不是猜到了嗎,我是自然是代表蕭辰和永安來的。”
葉知初莞爾一笑道:“只是這次黔國出兵,除了女皇和丞相之外,沒人知道,你怎麼會料定黔國會來,又一定是我?”
葉寒搖頭道:“華州和白祁開戰,黔國必定不會坐視這麼好的機會從她眼前流逝,至於你……”
葉寒深深看了葉知初一眼道:“我知道,只要黔國出兵華州,你就算是隻做兵中小卒,也一定不會錯過。”
葉知初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目光之中帶上了一抹追憶之色,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望著眼前的葉知初,葉寒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放下當年的事情嗎?”
葉知初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望著葉寒道:“所以,你忘了嗎?”
葉寒搖搖頭:“明月的死,我一輩子都不會忘。只是我不像你,就因為明月的死,從此變成了一個偏執的瘋子。”
“那是因為在你心裡,明月的存在從來都不重要!”葉知初忽然一改之前溫和的模樣,咆哮大喝道:“是因為你當初執意要上悟道山,明月才會不顧一切地跟到永安城,如果不是這樣,她根本不會死在永安黑甲手中。”
葉知初望著葉寒,搖頭悲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明月,你根本就沒資格在我面前提明月的名字。”
葉寒沉默了一瞬,欲言又止過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明月的死,我有不可避免的關係。可葉知初,你很清楚,當時明月的死,其實本就不是永安黑甲本意。這麼多年下來,你應該也知道永安黑甲的紀律。”
“除非軍令所至,否則永安黑甲絕對不會濫殺無辜。”
“行了,你別說了。”葉知初擺手打斷了葉寒的話道:“說白了,你就是不在乎明月的死,你寧可如今孤身一人為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師弟來虎嘯城,也不願意去為明月報仇。”
“你太偏執了。”葉寒的態度有些憤怒起來。
“我偏執?”葉知初冷笑一聲道:“你、我、明月三人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在我的心裡,她就是我的妹妹。妹妹死在了永安,永安就該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不像你,大義凜然,什麼事都想講個道理。在我這裡,我只知道有仇就該報仇,有怨就該報怨。血債血還,天經地義。”
看著近乎瘋魔的葉知初,葉寒沉默了許久許久。
輕嘆一聲,葉寒沉聲道:“所以,你非要打永安不可?”
葉知初眼睛一眯,殺意凜然地道:“只要旨意一到,我會立刻發動進攻。”
葉寒深深看了葉知初一眼,沉默著轉身道:“既然已經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