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
“王爺不會是要懲戒公子吧?”
聽到這話的蕭辰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會處罰韓澈,只是擔心他年輕氣盛,未來染上濫殺無辜的習慣。”
薛無畏聞言一笑道:“王爺大可放心,我雖然和公子接觸不多,可還是能感覺得到公子身上的正義感,不是該死之人,公子是不會動手的。這一點,我可以跟王爺保證。”
蕭辰微微點頭:“這樣就好,不過對於韓澈,你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薛無畏應了一聲:“王爺放心,這件事我自會安排。”
……
豫州大殿外,吳良褪去了往日的戎裝,只穿著一身布衣跪在了大殿之外。
薛無畏邁步走出大殿,看著地上還跪著的吳良,薛無畏沉聲道:“起來吧。”
吳良緩緩仰起頭:“王爺還是不肯見我嗎?”
薛無畏搖搖頭道:“你覺得到了這種時候,王爺還會見你嗎?”
吳良聞言苦笑一聲,搖搖頭道:“王爺,打算如何處置我?”
走到吳良跟前,薛無畏將吳良輕輕攙起,凝聲道:“王爺的意思,這華州,永遠都不會再有你的名字了。”
“咯噔!”
哪怕是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吳良的臉色還是在一瞬間就沮喪了下去。
看著吳良哭喪著一張臉的模樣,薛無畏輕聲道:“這麼低迷做什麼,王爺又沒打算殺你。”
吳良面露不解:“你不是說……”
薛無畏聞言凝聲道:“你這次擅作主張,對王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原本依照律法,你至少夠死十回的,但王爺念及舊情,並不打算殺你,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王爺雖然不殺你,但若是不處置你,自然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影響,所以,為了顧全大局,王爺打算讓你假死。”
“馬上我就會跟華州上下通報你因為感染惡疾而死的訊息,不過此事之後,你也再不能出現在華州境內了。”
聽到這話,眼底剛剛升起一點希望的吳良神色瞬間又暗淡了下去,望著不遠處殿門敞開的大殿,吳良喃喃道:
“所以王爺,這是要我永遠消失嗎?”
重重拍了拍吳良的肩膀,薛無畏凝聲道:
“吳良,王爺能饒你一命,已經是開了天大的恩德,我知道你對王爺忠心耿耿,可今後,王爺的身邊,你便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念在你我多年相識的份上,我勸你還是就此離去,和那杜曾一樣從今而後隱姓埋名,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吳良聞言卻彷彿是呆滯了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
薛無畏繼續道:“今晚,我會安排人送你離去。屆時,我會派人來接你。”
緩緩閉上雙眼,吳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出乎預料的默然轉身離去。
薛無畏見狀也沒有多想,只是等吳良走遠之後,招手喚來了一名黑甲軍將士,沉聲道:
“傳令下去,就說黑甲軍副統領吳良膽大包天,居然假傳王爺旨意,已被處以極刑。”
將士拱手:“是!”
將士離去後不久,薛無畏又喚來了第二名將士,凝聲道:“去牢裡找一個吳良身形差不多的死刑犯殺掉,再給他換上吳良的衣服,披上白布,用馬車載著遊行三軍。吳良此事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必須讓上下知道,擅作主張的後果有多嚴重。”
……
豫州一日,很快見了尾聲。
太陽從西方緩緩落下,溫度也逐漸變得低了起來。
寂靜的大殿之內,蕭辰終於是放下了魏國的地圖,隨後走了出來。
殿外除了守衛,空蕩蕩的,沒有吳良拼死拼活的賣慘聲,也沒有別的喧囂場景。這倒是讓一向喜歡熱鬧的蕭辰有些不自在。
天空之中掛著一輪圓月,蕭辰仰起頭靜靜的望著月光。
破天荒的感覺自己好像忽然變成了空中那顆孤零零的月亮一樣,好友韓風死了,歡喜冤家杜瑩瑩也走了,施才被抓,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吳良此時應該也離開了豫州。永遠地遠離了自己。
曾經那些見證過自己紈絝行徑,陪著自己瘋鬧的人一個個遠去。
自己,似乎是真的要成為那王座上一個不苟言笑的上位者了。
這種來自心靈的落差,讓蕭辰無比的失落。
正想著,耳邊忽然有腳步聲響起,蕭辰轉頭望去,只見薛無畏一臉沉重的走向了蕭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