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害了你父親。”
杜瑩瑩仰起頭:“我不是,我……”
蕭辰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擺擺手道:“去叫杜曾吧。”
看著主座之上漠然決絕的蕭辰,杜瑩瑩微微愣了一下,曾幾何時,眼前的少年,還在圍在自己身邊把她糾纏得不厭其煩。
而現在,杜瑩瑩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距離座位上的少年,已經是越來越遠了。
微微拱了拱手,杜瑩瑩慢步退下了大殿。
……
杜瑩瑩離去後不多時,一道身形佝僂,容貌滄桑的老者便邁步走進了大殿。
蕭辰仰起頭看了一眼殿內蒼老的老者,不由得有些微微愣神。
眼前的杜曾好像是在一夜之間歷經了滄海桑田一樣,整個人再也沒了當初自己見到時候的意氣風發,雙眼之中盡是頹然,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看到主座之上的蕭辰,杜曾二話沒說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參見王爺。”
今日的杜曾只穿著一身再樸素不過的單衣,手裡還捧著一個盒子。
蕭辰指了指杜曾手裡的盒子,輕聲道:“你這是?”
杜曾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身前,隨後五體投地跪在地上道:“回稟王爺,此乃我在永安這些年所有貪贓枉法所得,共計一萬二千兩白銀,還請王爺查驗。”
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蕭辰漠然道:“一萬二千兩,值得你這麼做嗎?”
聽到這話,杜曾頓時慌張起來,還以為蕭辰是覺得自己謊報了自己貪汙的銀兩,連忙不斷磕頭道:“王爺,微臣這些年就貪了這麼些銀兩,微臣可以對天發誓,貪得的錢我一分沒動,就在這個盒子裡。”
說到這裡,杜曾的情緒已經有些崩潰了,紅著眼繼續道:“王爺,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了,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度以清官好官的準則來標榜自己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權力和各種追捧逐漸迷失了我的心。我逐漸開始覺得,許多事費力不討好,許多人根本無藥可救。”
“錯誤就像是一顆散發著誘惑的毒果,一步走錯,我便再也回了頭了。”
“貪得的錢或許是讓我有了一時的快意,可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驚恐和自責。”
“於是,我開始暗中資助那些因我而妻離子散的人,就是為了減輕一些我犯下的罪孽。”
“如今,錯已鑄成,是我辜負了王爺的信任,我不求王爺寬恕,只求王爺不要殃及家人,如此,杜曾雖死無憾。”
望著眼前聲情並茂的杜曾,蕭辰沉默了片刻,隨後道:
“杜大人,其實你說的沒錯。”
杜曾一愣,被蕭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微微發懵。
蕭辰繼續道:“這世間,本就是有許多事費力不討好,也有許多人就是無藥可救。”
“你能這麼想,只能證明你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
“同樣,你也的確有錯,錯就錯在,你的所作所為,違背了大多數人的意願。單這一點,你便罪不容赦了。”
杜曾思索許久,微微搖頭道:“罪臣,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蕭辰擺擺手:“不明白就去想,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或許你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該罰的,本王一樣會罰。”
杜曾拜服在地上:“杜曾,願聽候王爺發落。”
拇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蕭辰深吸一口氣,喃喃道:“走吧。”
杜曾仰起頭一愣:“走?去哪兒?”
蕭辰淡淡道:“去哪兒都行,總之,再別出現在永安城內了。”
杜曾聞言雙目之中閃出激動之色,喃喃自語道:“王爺的意思是,王爺不打算殺我?”
蕭辰擺擺手道:“念在我還沒改變主意的情況下,離開永安吧。”
“杜曾,謝過王爺不殺之恩。”再度深深一拜,杜曾緩緩起身,滿是複雜的看了蕭辰一眼,隨後邁步離開了大殿。
杜曾離開後不久,殿外便響起了李洛淡漠的聲音道:
“看起來,當初沒有選擇殺杜曾,還是個正確的選擇,要不然,今日你要是知道我殺了杜曾,怕不是會苛責我了。”
望著站在門口輕笑的李洛,蕭辰苦笑一聲,擺擺手道:
“你要是當初殺了杜曾就好了,也免得我今日這麼難做,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處理這些事情。”
頓了頓,蕭辰彷彿想到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