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倒是白將軍,天下兵馬大部分都掌握在將軍手裡,動一動,魏國就要風起雲湧,毫不誇張的講,魏國未來的命運定然和將軍息息相關,我在這裡,就預祝將軍能為魏國開創一番新氣象了。”
白祁聞言,眼皮微微一沉:“魏國?眼下的魏國,你認為還有救嗎?”
白祁有謀逆之心本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可真當白祁把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蕭辰依舊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彷徨。
“至少……”蕭辰望著白祁道:“至少現在還是魏國。”
手指在酒杯上不斷摩梭,白祁臉上的神色陰沉不定,片刻後白祁端起酒杯,哈哈一笑道:“好,那這一杯,咱們就敬咱們的魏國!”
……
黑夜之中,車隊緩緩前行在山道之上。
白祁站在馬車上望著蕭辰孤身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抹不確定之色道:“有時候我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咱們的這位蕭王爺,有時候我又感覺他身上彷彿披著一層迷霧,你說,會不會是我多想了?”
黑夜之中一匹駿馬緩緩出現在馬車旁,陸冷雁淡淡一笑道:“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祁喃喃道:“在蕭辰浴血走出墜魂峽,還能在一眾諸侯面前談笑風生,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我當時內心其實是極為震撼的,他才二十歲啊,這麼一個年輕的王爺,身上還揹著玩世不恭,胸無大志的名頭,就是歷經風雨的人面對這種事情,恐怕都很難坐得住,放得下吧?”
轉頭望向陸冷雁,白祁一臉凝重地道:“可他蕭辰做到了,他不僅沒有當場發難,甚至沒有追究半點巡西王的責任,單就這份氣量,我白祁自認為做不到。”
陸冷雁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緩緩道:“那將軍有沒有想過,說不定是蕭辰膽小怕事呢?”
白祁沒有說話,陸冷雁接著道:“眾所周知,蕭辰在六大諸侯之中實力是最差的,因此,即便是蕭辰在墜魂峽佔了一點便宜,他也不敢真的就向巡西王~興師問罪。可將軍不同,將軍坐擁兵馬無數,誰敢冒犯將軍,那就是觸碰威嚴,這卻是不能容忍的。將軍和蕭辰,終究是位置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白祁微微一笑道:“但願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吧。”說著,白祁轉身就準備返回馬車。
陸冷雁卻是叫住了白祁道:“將軍,你還沒說今兒和蕭王爺喝完酒之後是怎麼看蕭王爺的呢?”
白祁輕笑一聲,搖搖頭道:“如你所說,膽小怕事,紈絝一個!”
……
魏國的車隊在黑夜中緩緩前行,車馬的聲音在黑夜中隆隆作響。
令狐楚車輦之內,令狐楚褪下一身蟒袍,換上了一身便裝,在他面前,坐著一個乾瘦的中年男子,男子約莫四五十歲,頭髮隨意用一根木簪束起,留著一撮山羊鬍,一件單衣毫無形象的垮在一旁,看起來像個路邊買醉的酒鬼。
兩人中間擺著一方紫檀木茶几,茶几之上一壺茶水正冒著溫熱的氣息。
令狐楚恭恭敬敬的給眼前的男子倒了一杯茶,一臉鬱結地道:“先生,本王今日可是丟大人了,最主要的是,本王也不能真把女兒嫁給蕭辰那個紈絝啊,那不是害了我女兒嗎?”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男子不由得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望著男子的反應,令狐楚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長嘆了一口氣道:“先生,我可沒跟您開玩笑,這次請您過來,就是想讓您幫著想想對策,看看如何救救我家女兒!”
“救郡主?”男子面露不解之色道:“王爺,我怎麼聽不懂您的話呢?”
令狐楚連忙道:“先生,那蕭辰可是魏國出了名的不務正業,在京都的時候就闖了無數的禍患,這一次去黔國,他隨行居然還帶了三個姑娘供他玩樂,你說這樣的人,我家姑娘要是嫁過去,那不是把她推進了火坑嗎?”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幅度,搖搖頭道:“不不不,屬下卻是覺得,王爺這次可是撿到寶了,我看郡主不僅不需要救,屬下還要提前跟王爺道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