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院門外,一襲紅衣緩緩走進院內,對著蕭辰輕輕行了一禮。看著忽然出現的蝶香,蕭辰忽然間彷彿明白了什麼一樣,再看向中年男子,眼睛裡頓時露出了一抹思量之色。
“王爺,我主上為了幫助王爺破解眼下的困局,特地安排了先生前來助您。”深深看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一眼,蝶香眼底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敬佩和狂熱,轉頭看向蕭辰,蝶香繼續道:“王爺有什麼困惑,大可以跟先生說。”
說著蝶香再度行了一禮,緩緩退了下去。
看著蝶香都對眼前的男子都如此恭敬,蕭辰頓時明白此人絕非尋常之輩,只是心中不由得震撼這李洛也太神了,這幾日的事情恐怕蝶香都不知道,李洛卻是未卜先知,就在自己最為難的時候派人前來。
站起身,蕭辰對著男子輕輕行了一禮:“蕭辰見過先生,之前不知先生身份,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蕭辰不喜歡這一套繁文縟節和說辭,但畢竟是李洛的人,蕭辰就算不樂意,至少也不能得罪。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蕭辰一遍,隨後輕笑一聲,自顧自走到石凳上坐了下來,全然沒把蕭辰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看著男子這般無禮的舉動,蕭辰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不悅,內心一番爭鬥,不過終究是理智佔據了上風,繼續擠出一抹笑道:“晚輩蕭辰,還不知道先生名諱呢?”
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另一隻腳肆無忌憚的踏在蕭辰之前坐過的石凳上,望著蕭辰一臉痞態地道:“蕭辰小子啊,有酒嗎,給我來點?”
蕭辰嘴角微微一抽,這高人他見過不少,但這麼無賴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正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別說他還是一方王侯,忍無可忍的蕭辰頓時爆發,指著男子的鼻子大罵道:“本王好歹是一介王侯,念在你主子的份上對你禮讓三分,你也不出門打聽打聽,當初在魏國京都的時候,多少德高望重的老博儒我蕭辰都沒給他們面子過。你這蹬鼻子上臉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望著獨自發洩著一腔怒火的蕭辰,中年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反倒是把蕭辰給弄迷糊了,自己難不成罵得太重,這大尾巴狼氣傻了?
再度深深看了蕭辰一眼,中年男子搖搖頭道:“看起來,你倒是個真紈絝。”
這話一出蕭辰又不開心了,質疑他蕭辰什麼都可以,唯獨質疑他紈絝的身份,這讓蕭辰接受不了。
“什麼叫看起來是,我本來就是。”蕭辰急忙解釋:“你不信,你去魏國京都,去打聽……”
中年男子擺手打斷了蕭辰的話,換上一副漠然的表情道:“在下季無雙。”
原本還在誇誇其談的蕭辰後續的話直接被季無雙這三個字噎在了喉嚨裡,蕭辰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名動天下的毒士,居然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季無雙,曾是李敢座下軍師,當初李敢的李家軍之所以能橫掃天下,很大的機率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只是後來在進攻衍國的時候,因為良城守將閉門不出,寧死不降,季無雙一怒之下直接火燒一城,那一把火,生生將良城數十萬軍民燒成了焦炭,濃郁的焦臭味,籠罩良城一月不散。
犯下如此有傷天和的惡行,李敢一氣之下將季無雙趕回了夏國,至此,季無雙孤守廟王山,雖說此舉被天下文人墨客指責唾罵,行伍中人卻是又敬又怕的送了季無雙一個毒士的名頭。
十年後毒士再下廟王山,緊接著就一場大水淹了夏國南境三州……
那時還在京都的蕭辰時常感慨,要說這毒士就是毒士,哪怕是在廟王山枯坐了十年,一出手一樣讓天下震驚。
只是當季無雙出現在自己面前,蕭辰頓時就有些傻眼了,作為李洛留守淮南的軍師,他怎麼也想不到李洛會派季無雙來幫自己。
望著陷入呆滯的蕭辰,季無雙輕笑一聲道:“怎麼,還在想怎麼罵我?”
蕭辰連忙擺手:“不……不敢!”
面對曾博弈天下的季無雙,蕭辰雖然年輕氣盛,卻也實在不敢造次,對於有真本事的人,蕭辰心底更多是由衷的佩服和敬仰。
閉上眼,季無雙繼續道:“蕭辰小子啊,有酒嗎,給我來點?”
蕭辰連連點頭:“有……迷迭香、忘今朝、烈火燒,先生您想喝什麼酒,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