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甲,蕭辰暗自嘀咕道:
“也不是所有的行伍都喜歡烈火燒嘛!”
聽覺敏銳的白祁微微一笑,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道:
“王爺這話就說錯了,真要是到了拼個生死的時候,別的美酒可就沒了味道,就跟王爺喜歡的姑娘一樣,總要個性鮮明,才能獨得王爺青睞不是?”
蕭辰咧了咧嘴,暗道這酒雖好,但哪裡能跟風情萬種的女子相比,這一看就知道白祁就不懂女人。
不過這話他終究是沒說出口,一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二則還是要給這位聲名顯赫的大將軍一些面子。反正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烈火燒的,也沒必要真逼著白祁去研究女人。
端起酒碗,二人對飲了一杯,如同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很難想象,這其實還是二人頭一次面對面的坐下來說話。
京都十四年,蕭辰都是站在堂下或是角落裡仰頭觀望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將軍,今天面對面的坐著,蕭辰忽然發現,之前如同神明般的大將軍,其實也就這麼回事。
一雙眼睛一張嘴,大刀砍下去人頭一樣會落地。
“你說帶我看的景緻呢?”酒水下肚,蕭辰也放開了一些,隨意的開口問道。
白祁一指山崖下方的山腳,笑而不語。
順著白祁所指的方向望去,山腳的山景縮小了無數倍,徑直映入蕭辰眼簾。
曹詢所設的臨時行營,就在白祁所指的位置,再往細了看,蕭辰額頭便有一滴冷汗流了出來。
只見那臨時行營之外的叢林中,密密麻麻如螞蟻般匍匐著無數甲冑之士。
蕭辰一眼就看出來,那些士兵,正是之前隨曹詢一同來到永安計程車兵,那麼多人埋伏在那裡,其目的和用意,大抵也就不用多說了。
蕭辰眼中露出一抹明悟之色,忽然明白了白祁為什麼死活都要前往西山打獵。
真要留在那裡,等他們六大諸侯打獵回去,怕看到的就是白祁那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當著一眾諸侯的面,殺了魏國最囂張跋扈的大將軍,其震顫力,不用想也知道會有多大。
曹詢今日的一盤棋,下得可真不小啊。一時間,蕭辰心裡對曹詢的危險程度,又上升了兩分。
轉瞬蕭辰用手撐著下巴,臉上又露出了一抹不解之色!
“王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白祁喝了一口酒,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蕭辰聳聳肩,指著殺機四伏的山腳道:“我怎麼看,也是將軍自己救了自己,從何而來救我一說?”
聽到這話的白祁哈哈一笑,隨後指著行營另一邊道:
“那王爺再看那邊!”
這一回,蕭辰就徹底懵了,山風吹來,原本因酒意而熱乎了一些的蕭辰此刻如墜冰窟。
因為就在曹詢臨時行營外另一處山坳之中,一杆白字大旗迎風飄揚,旗幟下,上千兵甲之士,枕戈待旦!
蕭辰臉上終於露出凝重之色,望著白祁道:
“將軍要謀反?”
白祁依舊在笑,不過此時的笑意裡卻是帶著一抹戲謔和嘲諷。
“皇帝要殺我,便是理所應當,我要殺皇帝,便是謀反?”白祁朝著蕭辰質問道。
蕭辰忽然間沉默了,或許是因為讀書少的原因,蕭辰居然破天荒的覺得白祁說得有道理!
謀反這個字眼,本就是有人蓄意鎖在世人思想上的枷鎖,有人想殺你,你還傻乎乎的引頸待戮,那才是有些毛病!
看到蕭辰沒有反駁自己,白祁忽然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笑容。擺擺手,白祁淡淡道:
“放心吧,現如今的天下風雨飄搖,魏國還需要曹詢,因此也就還不到曹詢死的時候,不過既然他想殺我,我總是要還以顏色的。”
緩緩起身,白祁將手中酒碗狠狠砸下懸崖,不時便聽到山腳之下喊殺震天,緊接著,沖天的大火瞬間席捲了整個臨時營帳。
火光和天邊即將下山的夕陽,將大半個天際都染成了鮮紅之色。
白祁忽然回頭望向蕭辰,輕笑道:
“王爺,我帶你看的這景色,你覺得可美?”
山腳下,鮮血染紅大地,似乎和天空一樣血紅。
蕭辰點點頭道:
“有些意思!總歸是比除夕時候的花火熱鬧了許多。”
白祁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
“二十年前,你父親曹鼎曾對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也沒有今日的白祁,看在他的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