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凱是很慘,但陳韜卻不這麼認為。
蒙家的規矩行當裡都知道,梁少凱有錯在先,能讓他活著出來,已經是給足了彭金繩面子了。
蒙志不光是在找李老斗法,也是在給彭金繩和靈盟一個下馬威。
儘管三家有約在先,但有些底線是不能改變的。
彭金繩自然也看明白了這點,但是自己理虧在先,只能啞巴吃黃連。
可怎麼想怎麼氣,越想越惱火。
他彭金繩一輩子橫走江湖,唯獨在蒙志手上栽了跟頭。
還栽了兩次!
“前輩且放心,梁少凱不會有事,最多受點皮肉之苦。”
浩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轉動的齒輪給止住了。
既然裡面鋼針沒有實質性的兇險,梁少凱也只是暈過去了,浩子反倒是放開了手腳。
咔咔咔接二連三,一個個機關被他破解而開。
隨著一聲金屬落地的脆響,梁少凱脖子上的鎖釦被他拆了下來。
上面的鋼針不過半個小拇指指甲蓋長,卻把梁少凱的脖子扎的血肉模糊,全是針眼。
血水混雜著汗水沾在針尖上,陳韜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這玩意那得多疼啊!
“我是不是死了?”梁少凱忽然醒了,“哎喲,疼死我了!”
“你太醜了,閻王爺不待見你。”浩子打著趣,解開了主鎖的最後一道機關。
以前陳韜只見過狗皮膏藥扯下人汗毛的,不過今天他算是長了眼了。
梁少凱殺豬的嚎叫中,最後的主鎖終於被浩子拆了下來。
梁少凱直接攤在了地上,腿都軟了,前後都是血淋淋的針眼,觸目驚心。
“我日啊,可算拆下來了!”浩子大大的呼了一口,拿起旁邊的茶壺直接對嘴大口的喝著茶水。
“叫老趙過來,給少凱上點藥。”彭金繩把梁少凱抱到了床上,安排了胖子去找醫生。
“謝了。”彭金繩道了一聲謝,“不嫌棄的話,就在寒舍待上一陣,我讓胖子帶你們好好轉轉。”
之後的幾天裡,陳韜和浩子就這樣被彭金繩強留在了天津。
那個彭金繩口中的老趙,不知道給梁少凱用了什麼靈丹妙藥。
兩三天的功夫,梁少凱身上的傷就已經結痂,好的七七八八。
梁少凱沒什麼事情,彭金繩似乎也放下了心。
這幾天裡,胖子帶著陳韜二人幾乎把天津能玩的地方都轉了個遍。
有好幾次,甚至偶遇彭金繩在擺著攤子忽悠人,美其名曰,行善積德,度人苦難。
那口生蓮花,滿嘴跑火車的架勢,陳韜算是長眼了。
雖說梁少凱他們是真心實意留自己在這裡遊玩,可陳韜哪有心思去幹這些?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入藏。
如今身在彭金繩的地界,陳韜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格外的小心。
雖說這件事情如果告訴了梁少凱,那就等於告訴了彭金繩。
可同一件事情,和誰說,那性質是不一樣的。
夜幕降臨,這座天子腳下的城市,訴說著它的滄桑和繁榮。
死裡逃生,梁少凱心情不錯。
也不管身上的傷還沒好透,拉著陳韜和浩子就進了當地最有名氣的酒吧。
一進門,震耳的舞曲,搖晃的男男女女,在忽閃忽暗的搖頭燈下,盡情地揮灑著渾身躁動的荷爾蒙。
紙醉金迷。
幾人挑了個靠角的卡座,屁股還沒挨著沙發,穿著暴露的性感女服務員就湊了上來。
白花花的大長腿和香肩比舞臺的燈光還要晃眼。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舞臺的中央,一個一身潮牌,染著奶奶灰的公子哥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人,看著好眼熟。”陳韜抿了一口酒,火辣辣的伏特加,刀子一樣的燒過喉嚨。
陳韜實在是不知道這洋玩意有什麼好喝的。
“你當然眼熟了。”梁少凱歪嘴一樂,“葉昌平的獨子,葉佑。”
葉昌平,就是葉蓉葉靈姐妹的父親,葉家的當家家主。
“葉昌平老來得子,給這小子慣的,帶著一幫公子少爺和小混混作威作福,哪怕捅了天,都有他老爹給他擦屁股。”胖子有些不屑,“美女,豪車,鈔票,這小子日子滋潤著呢。”
葉佑動靜不小,讓人不注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