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精美的酒壺倒出一杯清酒,舉到頭頂朝著前面拜了幾拜,隨即全都潑了出去,陳韜離的雖遠,可還是覺得,那潑向黑暗中的清酒都濺在了自己的臉上。
“韜子!韜子?”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呼喊,陳韜猛地驚醒,呆呆的愣在原地。
“剛才發生了什麼?” 陳韜摸了一把額頭,臉上並沒有酒水,全是冷汗。
“剛剛你他孃的看著前面那些個乾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浩子指了指前面的石柱,又驚呼道,
,!
“我滴個神吶,這是得有多少鹹魚幹啊!都特麼扎堆了”。
“不對,這不是扎堆,這特孃的簡直就是人幹超市,數以萬計的人肉乾!”
“別他娘一驚一乍的,不就一些死人麼!”陳韜被浩子的鬼吼嚇了一跳,可心裡更多的,是驚駭於剛才的幻境。
那一切太過真實,彷彿自己在那一瞬間穿越千年,真真實實地看到了曾發生在這裡的一幕。
其他人顯然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屍體。
回頭看了看大鬍子等人,只見那大鬍子眼神閃爍,竟帶著一股殺意,陳韜看的心驚,心說這大鬍子什麼毛病,跟誰都有仇是怎麼的。
大鬍子見陳韜三人遲遲不動,拿槍口一頂陳韜的後腰。
“進去!”
心中百般不願,陳韜還是一步踏出,只聽得腳下嘎巴一聲,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截斷骨。
“奇怪,這斷骨怎麼跑這裡來了,難不成這些鹹魚躺累了起來遛彎麼?”浩子咧了咧嘴,直接將地上的斷骨給撿了起來。
“塔圖那安人有將屍體葬在神殿神廟之下的習慣,一般被放在這裡的,不是達官顯赫,就是民族英雄。戰神那卡羅薩雖然是死神那卡拉的弟弟,但他是主戰之神,埋在這裡的,應該都是在塔圖那安王朝征戰中犧牲的兵將。”葉蓉道。
“照你這麼說,這地方得有多少屍體啊!”陳韜驚道。
“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能葬在戰神那卡羅薩的大殿之下的,起碼也是立過戰功,或者對塔圖那安有過重大貢獻的人。”
“偶米頭髮,失敬失敬。”浩子趕忙將手中的斷骨給放在了地上,雙手合十拜了幾拜。
陳韜繞過祭臺向下張望,但見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直直沒入頭頂中的黑暗。這地方說是個大殿,實則是個大坑,從祭臺往下還有幾米深,狼眼手電和訊號火炬都在大鬍子等人的手上,火把的光照又十分有限,陳韜在祭臺上只能看見下面黑乎乎的一片,黑暗中似乎有黑氣在翻騰,無數根粗方柱拔地而起,直通殿頂。
祭臺的兩邊各有一道石梯直通地底,寬有一米,上面同樣以整塊的長石堆砌,外側設有護欄和扶手,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路和陳韜不認識的各種獸類。
眾人不知道在地下走了有多深,只覺的洞內空氣乾燥而又陰冷,甚至還有絲絲的涼風吹過,夾雜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
陳韜叮囑浩子葉蓉二人多加小心,自己舉著火把在石梯邊上晃了晃,邁步踩上了石階,往下走了沒幾步,不由得眉頭一皺。
腳下傳來一陣奇怪的觸感,這石梯明明都是石頭,卻像是踩在了沙子之上。陳韜彎腰一看,只見石階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層厚厚的黑沙,似乎越往下越多。
陳韜抓了一把在手上,但覺手中一陣的陰涼,用手指捻了捻,這黑沙顆粒很大,有的甚至凝結成塊,隱約散發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奇怪,這些是什麼沙子,跟外面的完全不一樣,竟然還有一絲的清涼之感。”陳韜感受著手中傳來的陣陣陰涼,在這悶熱的沙漠之中著實讓人覺得渾身都是一陣舒坦。
“鬼知道是什麼,保不齊是什麼蛇蟲鼠蟻拉的大便,你就亂抓把你。”
石梯約麼有三十多階,眾人下了石梯,腳下的黑沙更多了,腳踩在上面軟乎乎的,如同踩在橡皮泥上似的。後面的大鬍子等人一言不發,相繼也都跳下了石階,一個個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陳韜回頭一看,祭臺上還亮著兩根火把,上面有兩個嘍囉正守著洞口,槍口下指,正瞄準著自己。
他孃的
陳韜罵了一聲娘,舉著火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如果說在祭臺上看到的是一種震撼,那在這下面就只剩下驚歎了。人在石柱前,如同身處百米大樓之下,抬頭上望,不見盡頭。更何況,那裡面可全是古屍,在這幽暗陰冷的地底,彷彿一座座屍山壓得人胸口喘不上氣。
陳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