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金繩說的咋咋呼呼,一張嘴跟發了邪似的,把一群跟腿子唬的一愣一愣,就差跪地磕頭叫他一句活神仙了。
“無量天尊,施主莫要驚慌,貧道這幾貼保命神符便贈與幾位,十塊一張,多了不要!”
彭金繩拂塵一甩,一副大義凜然,救苦救難的做派,還真有幾個膽小的摸出了懷裡的票子。
旁邊幾個明白事的氣的臉色鐵青,看彭金繩的眼睛裡都冒了火。
特孃的這老牛鼻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去賣他的鬼畫符。
直到紅老九揪著他的脖領子要發作,這鬼精的假道士才溜溜的拉著他徒弟梁秋生躲到了霍遠山身後,眼神全在剛才收的票子上了。
李老沒心情聽那神棍瞎掰扯,環顧左右,注意力最終停留在了遠處那座古樸怪異的黑色建築上。
唰!
又一顆照明彈打了出去,眾人這才看清了那建築的真面目。
那是一座用暗黑石料堆砌而成的巨大倒梯形金字塔建築,高有上百米 在怪石的映襯下,猶如一頭洪荒巨獸,靜伏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咔嚓!咔嚓!
眾人踩在滿是碎骨的石道上,骨碎身不絕於耳,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正走入巨獸的嘴中。
骨煙在腳下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走在天官雲路之上。
隨著越來越接近,腳下的碎骨竟越來越多。風化的骨灰幾乎是一層堆著一層,混雜著灰土泥石,堆積如沙漠一般。
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破碎的盔甲,鏽蝕的兵器,不知名的獸體殘骸。
“看來我們不是第一批來這裡的人。”
殘存的骸骨裡,可以看到不同時期的盔甲風格,時間跨度超乎了眾人的想象。
李老甚至在一堆青銅殘片裡看到了夏商時代的痕跡。
在不同的時期裡,這個地方曾發生過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為何而戰,死了多少人,敵人又是誰?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才會讓這麼多朝代的統治者不惜重兵廝殺。
恐怕每個人心裡都沒有答案,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裡絕非尋常之地。
“看!”
有人在地上撿起了一把衝鋒槍,槍身已經鏽的不成了樣子。不遠處還有一個破皮的軍用頭盔。
頭盔之下還套著一顆乾癟的頭顱,身體早已不知去向。
讓人心悸的是,在頭盔的頂上有一個成人胳膊般粗的大窟窿,直接洞穿了下面的頭骨。
“看來那些納粹也來到了這個地方,並且遭遇了一場惡戰!”霍遠山聲音低沉,遞給了手下一個眼神。
一道道拉栓聲響起,在寂靜的黑暗裡顯得尤為刺耳。
“看這傷口的樣子,不像是人為。”楚雨軒用腳拔拉了一下那個頭盔,裡面那顆乾癟的頭骨滾了出來,露出了上面的傷口。
“傷口是被外物刺入,直接吸乾了腦髓。”
“不是吸乾,是腐蝕。”爺爺拿起了地上的頭骨,毫不忌諱,“裡面的骨頭都被腐蝕掉了。”
看著頭骨上的黑洞,李老腦中首先閃過的便是來時遇到的那種詭異生物。
如果真遇上了,那後果無法想象。
在這種地方,他們就是一個個活靶子,根本無處可躲。
眾人一步步逼近,周圍越發的寂靜,耳中只有細碎的腳步聲在迴盪。
腳下沙沙作響,可詭異的是,到了距離金字塔不到十米的地方,所有的碎骨和骨灰都消失了,地上露出了本來的黑色。
黑色建築前是一座長長的石階爬梯,兩邊對稱矗立著三米多高的黑色守衛石像。
石像守衛單膝跪地,身上穿著盔甲,左手垂下,右手橫過胸前,手中緊握著刀狀的武器。
每一尊石像的眼睛都直直盯著石階,人在石階上,無論哪個角度看過去,都能看到石像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彷彿無數伶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掃視,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從心底裡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些守衛有些獨特,完全看不出是哪朝哪代的裝束。”霍遠山道。
“有些夏商的影子,也有些蠻夷之風,還包含了另外一種風格。可盔甲武器打造技藝卻遠超夏商文明該有的水平,甚至連後世都比之不及。”彭金繩難得的露出了正色。
“也許,我們發現了一個全新的文明。”楚雨軒有些興奮,“一個從未被人所知曉的傳承!”
“又或者,是起源。”爺爺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