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爵,快!”爺爺緊抓著楚雨軒的胳臂,聲音急促有力。
李老神色驚愕:“你不要命了麼!”
爺爺依舊緊緊地抓著楚雨軒的胳膊。
李老沒有辦法,只能拉著陳澤冒死搭救陷在泥沼裡的楚雨軒。
那幾個原本想要放棄的楚家人立刻加入了救援。
也算是他們命大,詭異的紅色閃電好幾次劈下都沒有擊中他們。
“為什麼救我?”楚雨軒一臉不解的看著爺爺,聲音更像是在質問。
“盟主冒死救你,連聲謝謝都沒有,還反過來問我們,你個白眼狼!”旁邊的夥計陳澤有些發怒。
“別說了,快走!”爺爺沒有理會,督促幾人趕緊撤離。
來時覺得草地鬆軟,真到了逃命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難走。
任憑你怎麼跑,每一腳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道。
而更可怕的是,那隱藏在草皮之下的暗河與泥潭。
眾人幾乎是沒命的狂奔,期間不停的有人倒下,或死於雷電,或陷入泥沼。
絕望與惶恐寫滿了每個人的臉上。
谷內氣候詭異,那積雲來得快,去的也快。
等到頭頂的太陽再次出現,眾人早已跑到了這谷的深處,幾乎已經能看到山麓的雪線了。
原本上百十來人的大隊伍,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七十個,還有幾個命大沒死的被人攙扶著苟延殘喘。
在這種情況下,能活著出去的機會等於零。
剛開始就死傷了三十多號人,每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霍遠山取出了那張人皮地圖,一言不發地看著身後的茫茫雪山。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閃電了,整點一下人手和裝備,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霍遠山,你明知道這裡有古怪,為什麼還要讓我們來?”楚雨軒身上滿是半乾的泥水,神情怒不可遏。
“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麼!”
不只是楚雨軒,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難看。
這一次,霍遠山無疑是對眾人隱藏了什麼。
“在花萼樓我就已經說過了,此行兇險,就連我霍家都沒有萬全的把握。”
“當時就已經說的明白,要麼就別來,來了,就要有承擔一切後果的覺悟。”
霍遠山聲音冷冽,“路是你們自己選的,我霍某人做事有我霍某人的規矩,既然趟了這趟水,那就別怕身上沾點泥。”
“再者說,這裡折的不只是你們楚家人,死了那麼多同門弟兄,我也很難過。”
楚雨軒沉默了。
霍遠山說的,誰也無法反駁。
來這裡都是他們自願的,當初在花萼樓,霍遠山就曾經給過他們選擇。
這個行當裡,死傷再正常不過,可誰也不想被人當成冤大頭。
“霍家上一次來了多少人?”爺爺問道。
“我派了三十多個人來這裡踩盤子,可最後只有一個人活著出來,等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在他的身上,只拿到了這個。”霍遠山揚了揚手中的人皮地圖,“他把路線刻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路線並不完整。”
霍遠山手上的,竟然是他手下的皮!
“既然來了,俺也認了,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怕個球,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紅老九點了根旱菸,一副指點後輩的架勢。
“想當年,老子一個人硬闖五峰山,眉頭都沒皺一下,幾聲響雷就把你們嚇成這個鳥樣,趕緊回炕頭抱婆娘得了!”
“九爺英雄,我等閒散之輩自然不敢比較。”彭金繩摸著山羊鬍,“眼下我們已經進入了谷內,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此地不同尋常,趁著天黑之前,早點找個落腳的地方。”
與谷外相比,這裡的草木長勢明顯要好了不少。
眾人簡單整頓之後,再次朝著雪山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不時能看到一些野鹿野兔在樹叢草堆中穿過,有人手癢,打了幾隻背在身上,準備天黑了拿來下酒。
“奇怪,你們看!”爺爺忽然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道,“這些草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
順著草勢歪倒的方向看去,地上依稀可辨一條彎彎曲曲的路線,一直延伸到谷的最深處。
“這裡鳥獸眾多,八成是什麼野獸拖獵物拖出來的吧。”
爺爺蹲了下來,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