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誰也顧不得什麼了。
陳韜帶著請求的目光看向龍叔,希望他能有所決定。
龍叔朝陳韜一點頭,卻是攔下了準備一同前往的山鬼:“盯著他們,保護好老王!”
山鬼一拍腰裡的衝鋒槍:“放心龍爺,他們敢耍半點花招,老子讓他們嚐嚐子彈的滋味!”
龍叔不再廢話,拉著陳韜穿過封擋的鎖鏈朝著那幾人衝去。
踩著碎枝穿過鐵鏈,陳韜心裡始終有種預感,總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可他卻找不出任何的端倪。隨著他和龍叔離棺槨越來越近,心中卻是升起另一股奇怪的感覺。
看著那黑漆漆的石棺,陳韜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心跳不斷加速。
冰冷,窒息,恐懼
每接近一步,那種難受便越是強烈。
石棺近在眼前,龍叔他們已經在研究著如何開館,但是陳韜此時卻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被撕裂,那種痛苦正傳遍他的全身,雙手無意識的死死攥緊。
龍叔他們似乎已經找到了開棺的方法,一邊浩子回頭正在對自己說著什麼,但自己卻像是對身體失去了控制。
有那麼一瞬間,陳韜的意識完全陷入了黑暗,彷彿自己正被禁錮在那口黑漆漆的石棺中,無法呼吸,無法動彈,生不如死。
“以吾之魂,護君之身,邪魔莫侵,鬼魅可擋”
“屠龍為勢,鎮守四方;惡魂不散,不死不休”
耳邊再次迴響起那詭異的低吟,陳韜意識迷離渙散,腦海中只剩下那一段段滄桑的吟唱。
然而在眾人的眼中,原本站在一旁的陳韜此時正單膝跪地,雙手按在棺蓋之上緩緩地推開了一道縫隙!
與此同時,深淵某處,一雙血眼陡然在黑暗中浮現,一道蒼老的身影緩緩站起,朝著身前一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道:“去吧,把他活著帶出去。”
等陳韜完全回過神時,自己的手已經按在千姝弘德的棺材板上了。
“我去,小弟你力氣不小啊!”梁少凱最先反應了過來,拍著陳韜的肩膀道:“這個逼,裝的很到位,尤其是多了一點細節在裡面!”
“韜韜,你幹什麼?”龍叔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他。
“我”
我我我了半天,陳韜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剛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或者說,自打自己進到這個破地方以來就沒好過。
看看石棺,又看看自己的雙手,陳韜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但是那如同死裡逃生一般的乏累感告訴他,自己怕是又經歷了什麼幻境之類的東西了。
這都多少天了,就算曾經中了幻毒草,藥效也早該過去了。
陳韜甩了甩頭,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剛才自己在無意識狀態下做了什麼,但是從周圍人的表情裡,應該也能看出些問題。
“後生仔,想不到你瘦巴巴的,力氣倒是不小,還真是小瞧了你,繼續推啊?”張老闆神色戲謔的看著陳韜,兩隻賊眼滴溜溜地轉著。
陳韜冷哼一聲,退回了龍叔身邊。
“切,阿成,你來!”張老闆揮了揮手,示意阿成上來推棺材蓋。
咔啦……
阿成憋紅了臉,卯足了勁,大臂青筋暴起,在眾人的目光下,那石棺的蓋子再次被推動了起來。
轟……
棺蓋落地,時隔數千年的千姝弘德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只見那石棺中,一束髮老道平躺其中。一身布袍古樸無華,雙手平疊搭於腰腹間,一柄拂塵斜靠肘處,銀絲低垂,沒入身下。
那老道神色安詳,栩栩如生如同小憩,手電光照過去,似乎還能透過面板看到他的血管。這千姝弘德死去數千年而不腐,難不成真如碑文所刻,其道法大成,超越了肉體凡胎?
“上千年了,屍身不腐不爛,絕對有寶貝!”張老闆一臉興奮。
陳韜的目光看向了棺材中的那張臉,心中沒由來的竟生出了一種熟悉,不是因為他的面貌,而是……
在他的左手中,正握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黑盒,通體漆黑,材質古怪,整天呈現一隻趴著的獸狀,十分的古樸。
看著那個盒子,陳韜的眼睛都直了。
這盒子他可一點都不陌生!
此時此刻。陳韜家中的書桌里正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獸盒,正是那個爺爺留下的奇怪獸盒!那個裝著血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