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韜掂了掂手裡的銅人,看著老漢:“這東西我要了,五萬。”
“五…五萬!”老漢吃了一驚,
五萬塊錢,對老漢這樣的地道農民來說,比他們辛辛苦苦的幾年的收入還高,絕對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了。
“怎麼,嫌少?”陳韜靜靜的看著老漢,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但他能確定這是個貨真價實的青銅器,拿到黑市炒一炒,絕對不是個小數,幾萬塊錢,根本不值一提。
“不不不,老闆,不少不少,俺賣!”
,!
“不過,老伯能說說這個哪裡來的嗎,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老漢把瓷杯裡的茶一口喝乾,吧咂著嘴,吐出一根茶葉。
“老闆你這茶有點苦嘞。”
陳韜看著臉一陣抽搐,乖乖,這可是正宗的碧螺春,你這是當大碗茶喝呢!
老漢抹了一把鼻子,嘬著牙花子道:
“這東西,是俺刨地的時候從土裡頭刨出來的。一鋤子下去咣的一聲,俺還以為刨著石頭咧。”
“俺掏出來一看,是塊爛鐵,尋思著回家了拿來墊牆縫嘞,結果回家了俺娃兒拿著耍了放水裡給洗咯!”
“俺婆娘一看,說這不是爛鐵,是古董!可值錢哩!俺就偷偷的拿出來賣咯,不敢在俺本地賣,坐了了火車,上這頭賣。”
說完,老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發現茶沒了。
陳韜給老漢滿了茶水,老漢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道:
“俺啊,從山西那邊過來,俺們那個地方,叫黑子溝,人少,沒得什麼錢,都是莊稼人。鎮上縣城裡那些有錢人,來都不來俺們村。”
“前些年,村裡一個光棍在地裡頭挖了個罐罐,賣給了收古董的,沒幾個月就娶了媳婦,現在娃都能滿街跑哩,想不到俺這東西還真是個寶嘞!”
東西賣了錢,老漢顯然很高興。陳韜招呼著那個老漢聊了好久,天快黑的時候,給了那老漢五萬塊錢,厚厚的一摞紅票子。老漢拿黑布包了,塞在他那個破土布包裡頭,揣懷裡捂得嚴嚴實實的出了門。
陳韜送那老漢出了店門,看著那個遠去的佝僂背影,手裡摩挲著那個銅人,
“黑子溝這個地名怎麼怎麼有些耳熟”
搖了搖頭,陳韜轉身向店裡走去。而他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回去不久,店門斜對面,一個佝僂的身影正藏在黑暗裡看著陳韜,嘴角輕笑,露出一口的黃牙
晚上,龍叔回來吃飯,飯桌上,陳韜神秘兮兮的說道:“叔,我今天可是給您幹了一件大事!”說完嘿嘿一笑,臉上盡是得意。
龍叔姓狄,全名叫狄義龍。
龍叔以前還有個哥哥,兩人無父無母,他的哥哥帶著他到處流浪,一路乞討。遇到爺爺的時候,龍叔的親哥哥因為偷別人的錢包被發現,打的半死不活的丟在路邊,小小的龍叔在一旁哇哇的哭著。
爺爺可憐他倆,一併帶了回來撫養,收為徒弟教他們本事。
可惜的是,龍叔的哥哥在一次下洞的時候中了招,徹底留在了那裡。
龍叔膝下無子,打小對陳韜很是疼愛。
陳韜大學畢業後,龍叔知道他將來多少也會接手家裡的一些生意,乾脆直接把自己盤口邊的一個小店丟給了陳韜,反正有自己在,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龍叔給陳韜夾了點菜,瞟了他一眼,看他一副鬼精鬼精的樣子,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陳韜神秘一笑,從兜裡掏出了那個樹人,在龍叔眼前晃了晃:“吶,正兒八經的青銅器!”
龍叔本來本以為這小子又在搞什麼瞎名堂,看到他手裡的東西,眉毛頓時一挑,陳韜看著臉上的得意更甚了。
怎麼的,不錯吧,來啊!誇我啊!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龍叔看著陳韜,眼神裡閃過一抹的複雜的神色。
他伸手接過銅人,在確認一番之後,抬頭問陳韜:“說吧,哪來的!”
???這好像不太對啊
陳韜偷瞄了一眼龍叔的臉色,心知他不是在開玩笑,連忙一五一十把下午的情況跟龍叔說了。
龍叔摩挲著下巴聽著,也沒說什麼話,只是招呼著陳韜繼續吃飯。
深夜,陽臺,龍叔他看著手裡的銅人,深深地吐了個菸圈,如同一個幽靈,緩緩的飄散在這城市的上空。
“這麼快,就盯上了麼?師父,這盤棋,終究是到了這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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