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司徒寧猶身披著一襲漆黑如墨的斗篷,悄然無聲地來到了刑部大牢。
早已等候多時的魏英才一眼瞥見了他的身影,連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施禮,“見過靜王殿下!”
司徒寧微微頷首,便邁開大步徑直朝前走去。
刑部大牢的獄卒頭子,趕忙滿臉諂媚地對著他躬身行禮,緊接著轉身,在前頭為他們引路。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牢房之外。
獄卒頭子手腳麻利地將牢門上那鎖開啟,對著他們施了一禮,便識趣地倒退著離開了。
“爹!”魏英才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被囚禁於此的魏國舅身旁。“您在這裡受苦了。”
魏國舅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卻越過自己的兒子,直直地落在了不遠處的司徒寧身上,“適之,老夫究竟何時才能走出這牢籠呢?”
司徒寧用手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而嘴角邊泛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冷笑。“舅舅,科舉舞弊乃是重罪,絕非輕易能夠脫身的。”
魏國舅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司徒寧,急聲辯解道:“適之,你千萬不可輕信那些無稽之談啊!只要你願意伸手幫襯一把,這科舉舞弊之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司徒寧依舊穩如泰山地站在那裡,面色凝重,緩聲說道:“舅舅,鐵證如山,本王即便有心想要護您周全,也是無能為力呀!如果您能夠坦誠相告,將這幕後真正的主謀供出,說不定還能有一絲轉機,留得性命。”
魏國舅微微眯起雙眼,眼神閃爍不定,嘴唇緊閉。
一直站在旁邊未曾吭聲的魏英才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脫口而出,“殿下,這一切都是那魯王殿下在背後搗鬼!爹完全是被他們給誆騙了。”
司徒寧的目光瞬間變得陰冷起來,緊盯著魏英才,冷冷地回應,“誆騙?舅舅出售科舉試題之事,已有眾多人出面指證。現如今,滿朝文武都主張對其嚴加懲處,本王縱使有心想要從中斡旋,只怕也是有心無力!”
魏國舅臉色驟然劇變,他猛地抬起頭,怒視著司徒寧,不悅開口,“適之,你怎能如此說?皇后娘娘是我嫡親姐姐,她又豈會眼睜睜看著我身陷囹圄呢?”
“適之你雖只是我姐姐收養的孩子,但終究還是要尊稱我一聲舅舅,我們是一家人吶。”
司徒寧面色陰沉,冷哼一聲說道:“舅舅,當您犯下如此愚蠢之事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母后?”
魏國舅聽後,身體猛地一顫,他低垂著頭,聲音低沉地辯解,“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魏家的前途!”
司徒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笑道:“前程?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前程可言!魏英才已經被罷官,並且終生不得參與科考,而魏家那些庶出子弟,卻只是一幫平庸之輩!”
魏國舅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不已,怒斥道,“你居然看不起我們魏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我的姐姐和我全力支援、幫扶於你,你又怎能擁有今天這般尊貴的地位?”
然而,面對魏國舅的怒斥,司徒寧卻絲毫沒有動容,依舊一臉平靜地回應道:“我之所以有如今的王爺之位,所依仗的乃是母后,而非你們魏家!”
聽到這話,魏國舅噎住,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魏英才趕緊上前安撫自己的父親,並轉頭朝著司徒寧苦苦哀求道:“殿下啊,請您務必要看在姑姑的情分上,想盡一切辦法保住我爹,同時也保住我們魏家啊!”
司徒寧悠然自得地緩步而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輕聲說道:“其實嘛,辦法倒也並非完全沒有。舅舅的庶長子,如今在大皇兄手下擔任將軍一職呢。倘若他能憑藉著赫赫軍功,向聖上求情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有那麼一絲起死回生的希望!”
魏國舅原本緊繃的面容瞬間浮現出些許猶豫之色,“那孩子……不知是否已經知曉家中所發生之事了,而且他……可願意回到這個家裡啊。”言語之中滿是擔憂與不確定。
司徒寧見狀,又是輕輕一笑,寬慰道:“舅舅放心便是啦,畢竟血濃於水呀,您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呢!”
然而,站在一旁的魏英才此時卻是滿臉憂鬱之色,如果那個人當真回來了,恐怕自己日後在魏家就再難有容身之地。
“只是這用軍功來抵過一事,魏英延為此付出如此之多,待事成之後,他獲得回報才算上公平合理,”
魏英才聽後,不禁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地反駁道:“大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