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司徒允收拾妥當,匆忙入了宮。
很快便來到了承乾宮外,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堅定而又深邃,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著宦官服飾、神色匆忙的身影快步走來。
黃公公快走至司徒允面前,他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讓您久等了!請隨咱家進去吧。”
“有勞黃公公了。”司徒允點點頭,邁步跟上了黃公公的腳步,一同朝著殿內走去。
一進殿門,司徒允便雙膝跪地,恭敬地行禮,“兒臣拜見父皇。”
晉安帝連忙抬手示意,語氣中滿是關切之意。“你這孩子,快快起身!身上還帶著傷呢,可別亂來。”
黃公公趕緊上前扶起司徒允,笑著說,“王爺,這幾日聖上一直都掛念著您,還特意吩咐御醫們一定要小心照料,務必讓您早日康復。”
“多謝父皇關心,都是兒臣不好,讓父皇擔憂了。”司徒允站起身來,恭敬地說。
晉安帝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此次你順利帶回了至關重要的人證物證,立下大功。”
“不過這舞弊一案後續之事,朕打算交由李巖去處理。此次案件牽涉甚廣,關係眾多權貴,朕怕你難以應對。”
聽到這話,司徒允緊緊抿住嘴唇,努力壓抑著心中的不忿,但表面上仍保持著平靜,“謹遵父皇旨意。兒臣自知辦事不如李大人那般周全穩妥,尚需多加歷練才是。””
“好好,等你身子好了,就回御察司坐鎮。我已讓李巖將刑部部分案子劃分給你們。到時候是否需要增添什麼,寫個奏摺上來。”
司徒允大喜,急忙再次下跪叩謝,“謝父皇隆恩。”
“好了,過來陪父皇用膳。”
司徒允應聲走到晉安帝身旁坐下。
太監們陸續將早膳端上桌,用膳之時,殿內一片靜謐,唯有輕微的咀嚼聲和餐具碰撞之聲偶爾響起。
晉安帝一邊優雅地品嚐菜餚,一邊看似關心地問,“你如今這傷勢恢復得如何啦?可有什麼不適之處?”
司徒允急忙放下碗筷,恭敬地回答,“謝父皇關懷,兒臣的傷勢已無大礙。”
晉安帝點了點頭,接著又問了幾個關於傷勢調養方面的問題,司徒允皆有條不紊地一一作答。然而,表面上對答如流,其心思卻早已百轉千回。
晉安帝將視線落在面前這個略顯消瘦但依然俊朗不凡的兒子身上,語重心長地說,“瑾之,你年歲也不小了,這婚姻大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司徒允聞言,眉頭不由地微微一皺,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只是聲音略微低沉地道:“啟稟父皇,兒臣目前只想先專心辦好差事。至於婚事,還望父皇能容兒臣,日後再作考慮。”
晉安帝聽後,臉色微沉,略帶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朕知道你對那平陵伯家的女兒不甚滿意,認為她家已然沒落。”
“昨日,朕已讓你姑姑信陽公主整理一批閨秀的名冊,待到朕過目之後,定會為你挑選出一位出眾的嫡王妃。”
司徒允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垂首不語,手卻不由自主輕輕摩挲著懷中的人偶。
面對晉安帝所謂的安排,他只覺得心中一陣煩悶,帝王心術,實在不是他能輕易應對得了的。
就在這沉默持續了片刻之後,司徒允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站起身來,雙膝跪地,拱手抱拳對著晉安帝正色道:“父皇,請恕兒臣難以從命!”
說罷,他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而執著地直視著自己的父皇,笑著陳述,“兒臣已有了一位生死相許的姑娘,若另娶他人,便是委屈了她。我,捨不得。”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那塊象徵著御察司權力的腰牌,以及那枚代表著臨王尊貴身份的印章,輕輕地放置在了身前。
一旁的黃公公先是偷偷瞄了一眼晉安帝的臉色,輕聲問道,“臨王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話音未落,晉安帝已然怒不可遏,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隻玉碗,狠狠地朝著地面砸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玉碗瞬間化作無數碎片四處飛濺。
“你以為這般做,能威脅得了朕嗎?”
黃公公看了看臨王,又瞅了瞅晉安帝,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最終只能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而司徒允卻仿若未聞一般,依舊靜靜地跪在那裡。
燕兒能夠為了他勇敢地向上官丞相表明態度,若他堂堂七尺男兒卻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