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之夜,萬籟俱寂,唯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映照出一道修長的身影——陸王司徒佑。
他身穿著一襲黑色錦袍,悄然進入一處幽靜的別院。
剛進入院門,一名身著勁裝的男子便快步迎上前去,對著司徒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隨後一言不發地在前引路。
兩人穿過曲折蜿蜒的小徑,時而向右拐彎,時而向左穿梭,最終停在了一座小巧精緻的小樓前。
“王爺,請。”勁裝男子微微躬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司徒佑微微頷首,步履從容地踏上樓梯。木質樓梯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彷彿在訴說著這座小樓的古老與神秘。
當他登上第二層時,一眼便望見了自己的三皇兄——西王司徒晟。
司徒晟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張雕花圓桌前,面色凝重。
他一見司徒佑到來,立刻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六弟啊,快快請坐!”
然而,司徒佑卻只是輕蔑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朝著桌子走去,然後悠然自得地緩緩落座。
“三皇兄,父皇不是罰你待在家中靜思己過麼?”司徒佑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斜睨著司徒晟,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司徒晟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他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緊緊握住拳頭又鬆開,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六弟,此次還望你能幫三哥一把。”
司徒佑挑起眉毛,故作驚訝地嘆了口氣,然後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搖頭道:“哎呀呀,三皇兄這可真是為難弟弟我了。您也知道,我在朝中既無半點實權,又沒有什麼人脈關係,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說罷,他低下頭,偷偷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奸笑,接著建議道,“不過嘛……要不三皇兄去找找五皇兄幫幫忙?要知道,這次科舉舞弊案可正是他查出來的,手裡掌握著諸多證人證物呢!”
此刻,司徒晟的面龐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質疑:“此番案子,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手筆,恐怕無人能夠知曉!”
“他出手可謂狠辣至極,一下子就將眾多權貴拉下馬,就連我與老四都未能倖免。六弟啊,難道你還天真地認為他會輕易放過你不成?”司徒晟緊緊盯著司徒佑,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面對兄長的質問和警告,司徒佑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
只見他輕輕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後,不緊不慢地說,“三皇兄多慮了,小弟不過是一個不問世事、閒散度日之人罷了,又不曾參與那些權力爭鬥之事,五皇兄怎會把心思放在我這樣的身上呢?”說完,他還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似乎對眼前的局勢毫不在意。
聽到這話,司徒晟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他。
那陰沉的臉色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猙獰可怕,他扯動了一下嘴角,冷笑著說:“所謂‘兔死狗烹’,六弟莫要忘了,當年在宮中之時,你可是沒少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凌你五哥。以他的心性,又豈會輕易饒過曾經得罪過他的人?”
司徒佑聽了這番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緩緩放下茶杯。一言不發,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杯沿,若有所思地望著杯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良久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司徒晟緩緩說道:“三皇兄所言極是,但小弟也是初入朝堂不久,對於這些權謀之事尚不甚瞭解。即便想要幫襯兄長,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司徒晟緊緊咬著牙關,彷彿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般,只見他緩緩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略顯陳舊的書冊。
他深吸一口氣,將這本書冊輕輕放置到司徒佑面前的桌上,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說道:“六弟,只要你此次願意幫三哥一把,這裡面所記錄的東西便都能為你所用。”
司徒佑聽聞此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他迅速伸出雙手,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本賬冊翻看起來。
然而僅僅看了幾眼之後,他那張原本充滿期待的臉龐卻瞬間恢復了平靜,沒有絲毫波瀾顯露出來。
他不緊不慢地合上賬冊,抬起頭看向司徒晟,淡淡地說道:“三哥啊,這些可都是些‘陳年舊賬’啦,放在如今這個時候怕是已經沒多大用處。”
司徒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惱怒之意,但也明白此時不得不加碼了,強忍著情緒,沉默片刻後,再次開口道:“六弟的妻族和母族向來都是以文人為多,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