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提高了音量,略帶不滿地質問,“怎麼?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上官燕輕輕抬眸看了一眼雲香,柔聲說道:“去吧。”
雲香這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緩緩離開了房間。
待雲香離去之後,上官曦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解釋道,“我真的沒有讓奶孃去跟爹胡亂說些什麼。”
“我知道。”
這簡短的三個字彷彿帶著千斤重的分量,讓整個屋內瞬間陷入了一陣令人感到無比壓抑的沉默之中。
時間似乎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上官雅深吸一口氣,然後用輕柔得幾乎如同微風拂過般的聲音說道:“今日我們三姐妹索性就將心中所想之事,都坦誠相告吧。”
說完這句話後,她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上官燕身旁坐下,並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
“燕兒,姐姐對不起你,搶走了你的孃親,讓你自小就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絲愧疚和自責的光芒,緊緊地握著上官燕的手,彷彿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傳遞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歉意。
上官燕毫不猶豫地抽回了自己被握住的手,臉上依舊保持著那份讓人難以捉摸的平靜,淡淡地回應,“你不用道歉,那是她的選擇。而且,你也是她的女兒,你沒有搶走任何人。”
聽到妹妹這樣的回答,上官雅不禁愣住了。她呆呆地望著眼前一臉平靜冷淡的妹妹,突然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接下來的對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曦,目光直直地射向上官燕那張毫無波瀾的臉龐,開口說道:“上官燕,你已經不在乎了,是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們這個家,對不對?”
上官燕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決絕,直直地與對面的兩人對視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沒錯,我不在乎!”
這簡短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在上官燕的兩位姐姐心中炸響,令她們不禁渾身一顫。
尤其是上官曦,更是瞪大了眼睛,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衝著她怒吼,“上官燕,你就是冷漠無情又心狠的丫頭!”
一旁的上官雅是臉色微變,急忙怒喝一聲:“曦兒,住口!”
被姐姐吼了,上官曦滿心委屈地反駁道:“我為什麼要住口?家裡人難道還不夠縱容她嗎?從小到大,她闖下了多少禍事?可每一次不都是大哥挺身而出,擋在她身前保護她嗎?可是她呢,她知好歹了嗎?”
目光緊緊地盯著她,語氣不爽地說,“上官燕!你別總是動不動就把小時候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搬出來,妄圖讓所有人都覺得虧欠了你似的,從而處處忍讓你!”
上官雅狠狠地瞪了上官曦一眼,那凌厲的目光彷彿在警告她不要再多說一句。
“哈哈,哈哈。”上官燕突然發出一陣冷笑,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內迴盪,顯得格外刺耳。
“真是可笑至極啊!明明是你們喜歡一遍遍地提及小時候的事。”
她的面容此刻猶如罩上了一層寒霜,冷得讓人不敢直視。眼眸更是冰冷至極,宛如寒潭之水,深不見底且寒氣逼人。
她毫不留情地伸出手,緊緊拉住上官曦的手臂,用一種陰森恐怖的語氣緩緩說道:“從小到大,我所受過的每一份委屈,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當場討回來。就比如當年,我們去參加宴會的時,你嫌棄我煩擾到了你,覺得我給你丟了臉面,於是便狠心將我丟棄在了荒郊野外。後來,我不也好好回敬於你了,所以我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委屈!”
上官曦被她這番話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小時候,上官燕落單郊外,當她被尋回時,那眼神就如今日這冷漠的眼神一模一樣,讓人心有餘悸。
“燕兒......”上官雅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妹妹,這還是她生平頭一回見到她如此決絕狠厲的模樣。
上官燕轉過頭來,平靜地注視著上官雅,淡淡地開口道:“二姐,其實你大可不必覺得對我有所愧疚。當初是上官夫人自己的抉擇。既然她可以無情地拋下我,那麼我自然也能夠毅然決然地捨棄她。”
“燕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呢?不管怎樣,娘可是你親生母親呀!我們始終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有著割捨不斷的血緣親情啊……”上官雅眉頭緊蹙,面色憂愁,一雙美眸滿含憂慮地凝視著她。
而上官燕卻早已心煩意亂到了極點,只見她猛地一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