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你帶兩個人負責搜查廚房內部;顧炎,你也領兩人搜查廚房外面,找找是否有什麼可疑之處。”
流星和顧炎齊聲應道:“遵命!”隨後各自帶著兩名手下分頭行動起來。
司徒允靜靜地佇立在廚房門外,目光緊緊地盯著廚房,心中暗自思忖:“燕兒,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留下一些線索的,對吧?”
一分一秒過去,時間彷彿凝固一般,每一刻都顯得如此漫長。
終於,兩刻鐘後,從兩個不同方向傳來兩聲呼喊:“王爺,有發現!”
只見顧炎持一塊木材朝著司徒允手快步走來,急匆匆地遞到他眼前,恭敬地道:“王爺,您請看。”
司徒允定睛一看,只見那塊木材上赫然刻著幾個字——黑灰為引。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他瞬間認出這正是出自上官燕之手。
就在這時,流星也從另一邊快步走出,神色興奮地喊道:“王爺,火炕裡有字!”
聽到這話,司徒允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低頭凝視著火炕上的字跡。
只見上面清晰地寫著三個字——西南尋。
他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他當即下令:“今日大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日一早我們便加緊追蹤。”
眾人齊聲應諾,隨後各自散去準備歇息。
然而,此時在西南方的一片茂密樹林之間,點點火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一群人正圍坐在篝火旁享用食物。
其中,那個假扮成龔凌的男子手拿著一隻烤得金黃酥脆的魚,緩緩走向不遠處的上官燕。
他面帶微笑,將烤魚遞給她,輕聲說道:“吃吧。”說罷,便自然而然地在上官燕身旁坐了下來。
上官燕見狀,微微一驚,但很快恢復鎮定。她悄悄地挪動身體,儘量與假龔凌保持一定距離,才小心翼翼地開始食用烤魚。
假龔凌嘴角輕輕揚起,發出一聲輕笑:“上官燕,你不必害怕我。”
說著,他微微側過頭,目光轉向一旁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吃魚的真龔凌,嘴角泛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要說起那個人啊,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去年參加科考的時候,一門心思想著攀附那些權貴子弟,竟然鬼迷心竅地偷買了一份考題。本以為這樣就能金榜題名、平步青雲,誰曾料到最後依然名落孫山。”
“他啊,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沒能撈到半點好處,反而弄得權財兩失。惱羞成怒之下,這才煽動組織起那些同樣失意的學子們一同聯名狀告,妄圖藉此機會謀取私利罷了。”
“你……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主動找上門來,花言巧語蠱惑我……”真龔凌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反駁。
話還沒說完,便被站在一旁負責看守他的男子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空氣中,讓人不禁心頭一顫。
聽到這番話,上官燕不由得震驚地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向假龔凌。
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之前遭遇的那些看似漏洞百出的圈套和陷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遲疑片刻後,她皺著眉頭問道:“難道說,你精心設計這些圈套,引他們上鉤,目的就是為了將那些參與科舉舞弊的人一網打盡,全部揭露出來嗎?”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逃走呢?如今臨王殿下正在全力徹查此案,只要你前去投案自首,如實告發那些人的罪行,說不定還能夠戴罪立功……”
“上官燕,你實在是太過天真了。”假龔凌緩緩回過身來,眼神冷漠而堅定地凝視著她,彷彿一眼便能看穿她內心深處的想法,“能夠在科舉中舞弊之人,要麼手握重權,要麼家財萬貫、背景深厚。如果不借助那些寒門學子的力量,讓他們團結起來共同告狀,如果不能引發民眾的強烈不滿和憤怒,引起巨大的民怨。”
“上官燕,你覺得朝廷會真正重視這件事情嗎?僅憑我一人之力,又怎能與那些權貴相抗衡呢?”
上官燕怔怔地望著眼前那個滿臉怒容之人,一時間竟呆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的確如此啊,如果只是他獨自一人行動,恐怕尚未取得任何成果,便會被那些權貴暗中謀害了。
她的語調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哀傷:“可是你現在這樣,又要怎樣才能將事情解釋得清楚呢?”
假龔凌注視著一臉為自己感到擔憂和遺憾的上官燕,突然間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倘若此番作為能夠為天下的莘莘學子,開創出一個清正廉明的科舉環境,那便是我身為一介讀書人,此生也算沒有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