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眼角微紅,握著勺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喂李心荷喝藥。
李心荷也沒再多說,乖乖地喝藥,喝完藥就躺了下去,看著漂亮的床帳吶吶的想著。
也不知道自己這身子什麼時候能好,生意剛有些起色身子骨卻越發不行了。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阿牧也不說話低垂著眼睫,拿了一顆糖喂她吃下。
還沒下雪屋內就已經生了炭火,可她還是覺得手腳冰涼,見阿牧不說話,只當他是生了自己的氣了。
她扭捏了半天,心裡做了無數的設想,最後猛地閉了閉眼道:“我冷。”
說完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動靜,再睜開眼卻發現他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自己。
李心荷扯了扯嘴角,好想收回那句話。
“認識你這半年來,沒見你好好養過身子。”阿牧輕輕嘆了口氣,終是脫去外袍將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胸前。
觸碰到她才發現她的身子真是涼得嚇人,偏又是個不聽勸的。
李心荷滿足地靠在他身上,雖是昏過去那麼久,但是腦子卻是清醒了很多。
“阿牧,你原本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李心荷抬眸問道,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卻沒有問的問題。
李心荷見他深深地望著自己卻不回答,她想是不是他還不願意告訴自己。
於是自己佯裝生氣道:“你還說你心悅我,可我連你的過去都不知道。”
“你竟是如此防備著我。”
“我沒有——”阿牧閉上眼隨即又睜開,眸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我只是怕你會嫌棄我。”
李心荷低著頭道:“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我自己也是個普通人。”
“你不想說便不說吧,等你自己想說了再告訴我。”
“我不冷了,你早些回房休息,明日店還要營業呢。”李心荷笑道。
少賺一天錢她就心好痛。
“你覺得皇帝如何?”
李心荷聽到耳邊冷不丁的問了句沒頭腦的話也沒細想,只是笑著說道:“沒見過,除了地位比我高,職責比我大以外是個普通人吧。”
阿牧突然笑了出來,也就她古靈精怪敢如此說話了,這要是別人不得先吹個牛管他三七二十一。
先把皇帝捧上天。
李心荷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傻樂什麼。
她這麼一說倒是緩解了自己的情緒,阿牧深吸了口氣道:“其實我是前任皇帝的私生子。”
李心荷豎起了耳朵,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層身份。不過想了想自己,她也不過多驚訝了。
自己可是魂穿的人,要說離譜她當第一,別人都不敢稱自己第二。
阿牧說完仔細看著她的神色,並沒有發現嫌棄或者厭惡才放下心來。
同時他又覺得奇怪。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我?我是離譜他媽,俗稱離譜到家了,我當然就保護覺得驚訝啦。”
阿牧撫摸著她如綢緞般的長髮笑了笑,想過她的千種神情,萬般回答,就是沒想到過她會如此平靜。
其實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不像普通人,更加可以說的是,不像這裡的人,談吐做事都不像是這裡的女子那般。
他放下心繼續娓娓道來:“蕭...我爹他為了爭權奪位,所以迎娶了別家的貴女,我娘也另嫁他人,後面他們兩人都成婚後又舊情復燃,這才有了我——”
“我娘生我時就去世了,然後我就被帶到宮中,沒有人知道我是從哪來的,宮裡的宮女太監所有人私下裡都叫我野種...”
“太過分了!”李心荷氣憤道!
“我爹他也不肯見我,後來他臨死前才將我召過去,告訴了我這一切。”
“皇子爭權奪位下都是犧牲品,只有我還活著。”
“也許現在的皇帝覺得我也翻不起浪吧!”
阿牧神色平靜的說著,就好像故事裡的人不是他一般,他這樣長大,沒有長歪已經很好了。
更何況像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要活下來得有多不容易。
這十幾年來的委屈就被他這樣一筆帶過了,沒有埋怨沒有憎恨。
如果是她,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阿牧說完等了許久才試探地問道:“你不嫌棄我嗎?”
“我的父母做出如此這般不恥之事。”要是尋常的姑娘聽了還不知會是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