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場激烈又充滿委屈的爭吵過後,關小雨和關林雪之間彷彿豎起了一道無形卻又堅不可摧的冰牆,冷戰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帷幕,將往昔那如暖陽般熾熱的姐妹情誼,瞬間冰封在了冰冷的隔閡之下。
以往在這充滿煙火氣的衚衕裡,只要兩人一碰面,那歡聲笑語就如同靈動的音符,瞬間奏響一曲歡快的樂章,在衚衕的每一個角落跳躍、迴盪。不論是晨曦微露的上學路上,還是夕陽餘暉灑下的放學歸途,她們總是手挽著手,那親密無間的模樣就好似一對雙生花,根本沒法分開。一路上,嘴巴就跟關不住的話匣子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一言我一語地分享著學校裡的點點滴滴。今天哪個老師講課時不小心說錯了話,自己憋紅了臉的滑稽模樣啦;又或者是班上哪個調皮搗蛋的同學,在課堂上搞出了什麼讓人笑出眼淚的惡作劇啦,諸如此類的事兒,從她們嘴裡說出來,那更是添了幾分趣味,常常笑得前仰後合,連腰都直不起來。
課間休息的時候呀,更是形影不離,活像一對黏在一起的麥芽糖。兩人總是手拉手,蹦蹦跳跳地朝著小賣部奔去,那急切的模樣,彷彿小賣部裡藏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到了小賣部,挑挑揀揀,選上幾樣愛吃的零食,然後找個角落坐下,你餵我一口酸酸甜甜的話梅,我餵你一口鹹香酥脆的薯片,那甜蜜又愜意的場景,讓旁人看了都忍不住露出會心又羨慕的笑容,彷彿她們周圍都籠罩著一層粉色的、暖暖的光暈呢。
可如今呢,哪怕是在這窄窄的衚衕裡迎面撞上了,兩人的眼神也只是匆匆交匯一下,便立馬像觸電似的移開,那速度快得呀,就好像多看對方一眼,都會被那冰冷的氣氛給凍傷似的。關小雨總是微微低下頭,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也黯淡了下來,只盯著腳下的石板路,加快腳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關林雪身邊走過,那腳步卻顯得有些慌亂,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趕著她一樣。而關林雪呢,也會把臉扭向一邊,故意看向別處,那表情冷得就像冬天裡最凜冽的寒霜,能把人給凍僵了去,雙手還不自覺地緊緊攥著衣角,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直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才會緩緩鬆開手,深深地嘆一口氣,那嘆氣聲裡滿是無奈、委屈和難過,彷彿心裡有塊大石頭壓著,沉甸甸的,別提多難受了。
有一回呀,正是午後時分,陽光暖暖地照著衚衕,卻暖不了兩人之間那冰冷的氣氛。關小雨拎著垃圾桶,哼哧哼哧地從家裡出來,準備去衚衕口倒掉。她一邊走,一邊還在心裡想著和關林雪以前的事兒,正走神呢,剛走到衚衕的拐角處,一轉身,就和同樣拎著垃圾桶出來倒垃圾的關林雪打了個照面。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原本還時不時傳來幾聲蟬鳴的衚衕,此刻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只剩下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間,彷彿都能噴出冰碴子來。
關小雨愣了一下,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那嘴唇囁嚅著,卻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她看著關林雪那冷淡得如同陌生人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側身從關林雪身邊擠了過去。那垃圾桶在經過關林雪身邊時,還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衣角,關小雨心裡“咯噔”一下,手都有點哆嗦了,可還是沒敢吭聲,趕緊快步走開了,那背影看著竟有幾分狼狽和落寞。
關林雪看著被蹭髒的衣角,眉頭皺了皺,心裡一陣委屈和生氣,暗暗想著:“哼,關小雨,你現在連句道歉都沒有了,還裝作看不見我,看來是真不想和我好了呀,好啊,那我也不稀罕理你呢!以前咱們多要好呀,一點點小髒汙,都會互相幫忙清理,還會打趣說對方是小邋遢鬼呢,可現在呢,你倒好,就這麼走了,連個眼神都不給我,咱們的情誼難道就這麼不值錢了嗎?”想著,便氣呼呼地轉身回了家,“砰”的一聲把院門給關上了,那聲響在寂靜的衚衕裡迴盪著,就像重重地敲在了兩人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情誼上,震得人心都跟著顫了顫。
蘇家寶呢,這段日子可真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呀,就像被兩塊吸力超強的磁鐵同時拉扯著,往哪邊都不是,感覺自己都快被扯成兩半了。他心裡明白,這事兒的源頭雖說和自己有那麼點兒關係,可也沒想到會鬧成現在這樣呀。他想著得找兩人解釋解釋,把這誤會給解開了,可每次剛一見到關小雨或者關林雪,話到嘴邊就又給噎住了,那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半天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壓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
有一次,蘇家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瞅準了關小雨一個人在衚衕口站著的時機,那時候,關小雨正望著衚衕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