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月午睡一醒就去了拳館,因為教練說當天的拳擊教練晚點都有事。她穿著訓練服去的,衣服合適,設計很簡單,純黑色短袖,胸口有拳館的圖示,是個白色的小樹苗,褲子則是兩套,夏天短褲冬天長褲,天氣還冷,江月就把短褲塞回衣櫃了。
拳擊教練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姑娘,只看外表是二十來歲,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單眼皮眼尾上挑,頭髮顏色是相當抓眼的藍綠色。江月自然不可能上來就問人家年齡,禮貌的問了聲好,問接下來自己該幹嘛。
“先不急著練拳,把全身都活動開了再說。”教練笑笑,“我叫袁負雪,你叫我雪姐就行。”
江月一一應下,跟著袁負雪開始活動。
開始是簡單的熱身動作,活動手腕腳腕、彎腰旋轉手臂指尖碰腳尖,這都是體育課的前置動作,江月接受良好,直到開始拳擊專項熱身動作......高抬腿往上出拳、單腿跳出拳、莎莎跳、滑雪跳......
開始或許還能跟得上,到第五個熱身動作時江月開始逐漸力不從心,體力跟不跟得上另說,她的動作可以說是非常僵硬,儼然有種練了十年廣播體操的學生突然被要求上街舞課的既視感。
前天來的時候沒注意,進了訓練室才發現裡邊還有面佔據了一整面牆壁的大鏡子,袁負雪本來帶練過一次就讓江月跟著學,自己則盯著江月,結果看江月表情嚴肅、同手同腳地跳完一個回合,自己先笑了。
“哈哈哈......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自己看看自己跳的有什麼問題......我們再好好調整。”她很顯然覺得自己這樣對江月很不好,非常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忍得很辛苦,以至於表情有點畸變。
江月:......你實在不行還是笑出來吧。
她除了笑點低之外都挺好的,一點點幫江月調整專項動作,然後又帶著江月練,期間非常認真的問江月要不要恢復正常訓練強度,因為江月一節課上的是別的學員兩節課的內容。
如果江月前一個月沒進行任何訓練,估計在拳擊專項熱身訓練的第二輪就不行了,好在今時不同往日,江月硬是靠著意志力扛到最後,就是看上去非常狼狽。
高考之後沒剪過頭髮,江月的長髮放下可以勉強到腰部,她還沒來得及染髮做造型,所以髮質很好,但這份在平時看來或許非常美麗的長髮在運動時可以說是累贅。
紮起來太重,還會隨著動作而逐漸變亂,扎低馬尾則會粘到被汗水浸透的訓練服上,即使在溫度不太高的天氣都熱的夠嗆。
長髮除了美麗還能帶來什麼?江月在自己開始訓練之後就不斷地有了這個想法,而剪頭髮的慾望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你牛啊,練成這樣一聲不吭。”課程結束,袁負雪也沒架子,兩人一塊坐在墊子上,江月很狼狽,全身都是汗,頭髮也黏在臉上,袁負雪也沒好到那裡去,拉著衣領扇風,江月目光渙散地抬頭,突然看見袁負雪頭上有什麼綠色的東西。
她以為自己給練出幻覺來了,遲疑地靠近,不確定地說到:“雪姐.....你頭髮是不是掉色了?”
“什麼?!”袁負雪瞪大眼睛猛地爬了起來,衝到鏡子前面不敢置信地檢查自己腦門,果然看見有綠色的液體正順著她的額頭緩緩下滑......
拳館內爆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
“......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跟別人說。”袁負雪衝進拳館的淋浴間洗了頭髮,江月緊隨其後,出來時看見袁負雪已經收拾完畢,頭髮重歸靚麗。只不過袁負雪的面色很壓抑,她朝江月探過頭來,嗞出了雪白的牙齒,“尤其是薛明運。”
離得太近,袁負雪的眼睛看成了對眼,江月忍著笑:“好的。”
至於剛見面時袁負雪的高手形象......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其實課程壓力還行,只不過江月肢體協調性很爛所以花的時間多,課程結束後,袁負雪建議她沒事自己先多練練,最重要的是拉伸和按摩,否則第二天直接完蛋。
江月是個聽話的好學員,老老實實拉伸按摩,也沒貪多亂練,結果第二天還是險些下不了床。原因就是肌肉痠痛,或者說不止肌肉痠痛,她感覺全身都被打了一遍,走路像踩著雲端一般虛浮無力。
但請假是不可能請的,請一次扣一次平時分,江月不指望自己能賺到啥平時分,不扣就不錯了。
於是正常上課、痛苦練習、拼命趕作業,江月的生活非常簡單,重複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