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莫名的興奮只給江月帶來了第二天濃重的黑眼圈,以至於早八聽著思政課老師在上面唾沫橫飛,江月的眼皮越發沉重,最終無知無覺地頂著老師的死亡視線和室友們面對勇士般的表情安詳睡去。
大學生們的生命值飄忽不定,但可以知道的是,熬夜了的大學生生命值絕對不會高,江月在百人教室的最後一排睡得昏天黑地,全然上輩子沒睡過覺的樣子。
好在儘管老師視線逼人,但這是大學,老師們不會用粉筆丟人,江月在室友們敬佩的目光中昏睡到了下課,在鈴聲響起的瞬間險些原地彈射起步,下一秒理智回籠,硬生生把自己給按回座位。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在晚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今天才會困成這樣。”常溫眼神複雜,伸手拍了拍江月的肩膀,“有什麼事多跟孃家人說說,別憋在心裡。”
江月:我謝謝你。
她的經歷說出來可能會被推薦去看學校的心理老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月面帶神秘莫測的笑容,緩緩搖頭:“凡人是不懂我們的。”
常溫:6
上午的課結束晚,江月二人走出教學樓時已飢腸轆轆,像往常一樣衝進食堂,經歷一陣兵荒馬亂後找到了座位,常溫習慣在吃飯時看劇,正挑著劇目,眼睛一瞥,看見江月手機上熟悉的外國面孔。
“……你打算去無人區旅遊嗎寶貝?”常溫叼著筷子,眨巴眨巴眼睛。
“是的,我還打算去雲南的密林裡當大猩猩。”江月眼睛不抬,牢牢盯著螢幕。
“……”常溫經常被她噎住,此時也習以為常,但頭一低下,立馬想起未完的事情來,“你這個月校園跑達標沒?”
江月猛地抬頭,目光有種沒被校園摧殘的、清澈的愚蠢。
常溫心想果然,然後就聽見江月說“這個月不是剛開學?有啥校園跑……”
之後她沒來得及說,因為常溫正頻頻點頭,甚至放下筷子,伸手拍了拍江月肩膀“很好,現在距離月底還有不到一週,你還剩下學校打完折的六公里沒跑,祝福你!我的朋友。”
江月頓時感到黃燜雞索然無味。
校園跑總是讓部分大學生深惡痛絕,這裡的大學生指的是江月,但在體測來臨時,又往往會非常懊悔平時的自己沒有精於鍛鍊到能拉爆長跑的一眾同學。
不到一週,六公里,有速度要求,並且快到梅雨季節,這兩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江月呆坐食堂思考半晌,毅然決然地決定今晚跑完一半。
大專也有不少人非常自律,晨跑夜跑一個不落,只是今晚夜風徐徐的操場上多了一個跑步姿勢不標準,喘氣如同拉風箱的意外。
這個意外就是江月,她在四百米的操場跑到第二圈時已經開始後悔,三千米,七點五圈,現在是晚上六點半……跑完還不知道要到幾點。
但是一種奇妙的力量控制住了江月,可能是在荒島的日子給她帶來的印象太過深刻,那條沒咬到她的蛇在夢中屢次襲擊她,她總覺得自己不增加知識儲備和體能訓練的話……可能會遇上非常麻煩的事。
於是在一小時後,江月拖著虛浮的腳步離開操場,精神恍惚地走回寢室,表情麻木地洗完澡,然後——沾床就睡。
不得不說運動後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九點到早上七點,享受了足足十小時睡眠的某人突然睜開了眼,感慨了一下睡得真爽後準備起床吃飯,剛撐起上半身就又躺了回去。
該死,跑步姿勢不對還沒拉伸,江月睜著雙眼流下寬麵條淚,覺得自己的四肢和麵條沒有什麼區別。
最後還是起了床,只不過兩條腿還在打戰,好死不死今天還有體育課,江月選修的還是太極……
於是當天的選修課同學們都見到了太極動作詭異的江月。
剩下的三公里自然也沒跑成,江月足足躺了兩天才又有勇氣走向操場,當然,這份勇氣並不是自己給的,而是即將截止的校園跑。
這兩天江月也沒閒著,惡補了運動方面的知識,換了輕便的跑步鞋和運動服,每跑完一公里就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並且在間隙進行了拉伸。知識的確是個好東西,江月這次跑完已經初步體驗到運動的快樂。
衣服即使在不溫暖的二月也已經溼透,但身體卻變得更加輕盈,因為輕微鼻炎而聞不到的植物香氣也爭先恐後地湧入鼻腔……運動,好像並沒有那麼可怕。
回到寢室時室友們還沒回來,常溫和人約了去做美甲,另外兩人則行蹤不知,江月正準備洗洗睡呢,突然想起專業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