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辦事兒,現在回市中心的。”江月擺手,“能上嗎?”
男人看了看兩手空空的江月,思考一會兒後讓她上了車。
不過車上沒空位,江月只能站在前門邊上,跟綠大衣站一塊。
車上不讓抽菸,男人便把手心的香菸揉來揉去,閒得沒事跟江月搭話:“妹子,你市中心的出來幹啥,這邊都往裡走。”
“看看什麼時候通路。”江月一手託著狗一手扶著身後的欄杆,車速不快,但是車裡人多,拐彎時的慣性大。
綠大衣嘆了口氣,朝人堆裡努了努嘴:“那可說不準,現在的情況是外面進不來,裡面出不去。”
那裡都是一樣的說辭,除了一個看起來疑似騙錢的。江月很心累。
沒有到旅館門口公交站下車,江月隔了兩條街就下了公交車,這邊她還沒走過,說不定能有物資賣。
只不過這邊公交站比較偏僻,江月下了公交車還得走幾分鐘才能到大馬路上,也趁著這個時間給狗子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
狗子是個妹妹,很聰明,江月給她指了廁所就不會在窩裡撒尿,被江月罵了拆家就老老實實在地面上玩,跟聽得懂人話一樣。
不過江月沒給它取名字。
出門時給狗子準備了保暖的衣服,但還是給它凍得夠嗆,撒嬌往江月懷裡鑽。
從小巷子裡往外面走,這邊離江月要去的街道近些,巷子沒人打掃卻老有人走,地面的雪都被踩實了變成黑色。
巷子出口處有一個紙箱子做成的窩,裡面擠著兩隻貓咪,背上已經滿是積雪,凍硬了。
一條街走過去,還開著店的人家江月挨家挨戶地問過去,大部分都表示沒有東西可賣,少部分則坐地起價,一如客車站的憨厚臉男人。
經過再三砍價,江月收穫了不到半個塑膠袋的物資,還是人家捏著鼻子賣給她的。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飯點,狗子在江月懷裡都給餓蔫了,好在江月就快到旅館,想著回去隨便吃點,休息一會兒再下來檢視地下室。
一條街上沒看見什麼行人,但總有若有若無的視線跟在江月身上,江月裝作沒看到,在拐角的地方把塑膠袋換了隻手拿。
就在換手的那幾秒,有個黑影突然衝上來拽住江月手中的塑膠袋。
不過沒扯走,因為江月在他拽住的那一瞬間就鬆開,然後直接抓住了來人的手臂,腳下往人膝彎一踹,手肘抵著他後背用力,直接把人按在了地上。
“光天化日在這兒搶劫?”江月蹲下身來看他。
是個蓬頭垢面的人,看不出性別,一身混搭風的衣服有薄有厚,看起來把衣櫃裡有的衣服都給穿上了。
人剛摔倒地上還有點懵,江月沒用太大力,應該摔的不疼,一會兒就反應過來,表情變得很兇狠,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就搶了!不搶就餓死!你報警吧!”
【整點薯條:嗬,夠囂張。
【卡薩布蘭卡:看起來有點可憐...
【185霸王龍:換個人被搶的話,被搶的人也挺可憐的。
【6:別的不說,這個直播間這次一點都不恐怖。
【不服憋著:樓上點了,故弄玄虛,沒什麼意思。
【整點薯條:這才多久?這麼著急,發一條多少錢?
因為這次直播風格的原因,直播間裡有人開始爭吵,但很快又被房管壓了下去。
這邊江月倒也沒生氣,把塑膠袋從他手中奪回來,又把人拉了起來:“有話好好說,沒事報什麼警。”
把人拉起來後才發現對方實在不高,只到江月的下巴,起來後倒是沒剛剛趴在地上囂張,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怎麼想到搶人東西?”江月從塑膠袋裡面摸出一包餅乾來遞給他,他慢慢接過,然後撕開包裝快速地吃完了一整包餅乾,期間被嗆到翻白眼,還是江月拍著他背讓他舒緩下來。
“咳咳...咳...”他咽完嘴裡的最後一點東西才有空回應江月的話,“沒東西吃,快餓死了就出來搶。”
他一臉執拗地跟江月對視,細細看去卻能發現整個人在微微抖動,不知道是被冷的還是怕的。
江月沉默了一會兒,從塑膠袋裡面摸出兩條威化餅乾塞給了他:“你家在哪兒?”
“沒家,房子塌了,爸媽在外地,爺爺奶奶早死了。”小孩快速回答,“我能跟著你嗎?我什麼都能幹,給我口吃的就行。”
跟著自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