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面色不變,內心早已百轉千回,林缺也沒說話,後仰靠在椅背上,包間內一時沉默。
他不說話,江月也不催他,低頭繼續看資料,力求將所有文字都印入腦海。
相比起江月已經調查過的單雙人直播間內容,團體直播的內容要少得多,不過畢竟團體直播還沒有對外開放,能拿到這些資料已經是意外之喜。
越看這些資料江月眉頭皺得越深,在之前的單雙人直播間中並沒有明顯的陣營對立,唯一和江月短暫處於對立陣營的林缺也只能說是受幻覺影響。
可團體直播的機制卻非常不同,直播總人數有5到10人,會受直播間故事不同而隨機分為幾個陣營。
如果故事是一個溫和的背景,沒有動刀動槍的衝突還好,可這是恐怖直播間,死人並不是一件很罕見的事。
平臺這是要讓主播間自相殘殺?
江月凝重地摩挲著手指。
例如這份資料中的第一個團體直播間案例,名字很簡單,叫《蛇窟》難度表明是中級,直播間活動範圍定在80年代的一座以養殖蛇類為生的小鎮,開篇就給了小鎮的三大勢力,明擺著要將主播們分到不同的勢力範圍中。
江月看了兩遍《蛇窟》的故事梗概,看到結局,發現有兩人是必死的。
假設這場直播有10名主播,那麼到最後的死亡率也有驚人的百分之二十。
目前的單雙人直播雖然提前說明過會有死亡危險,但江月到目前為止還沒看見過真正消失在直播平臺的主播,即使是在直播間裡曾經情緒崩潰過,精神狀態完全不適合工作的主播也是。
“你看出來了吧,接下來的團體直播最危險的可能不是直播間任務本身。”林缺抱臂,手指點著手臂肌肉。
“平臺為什麼要這麼做,失去主播對它有什麼好處?”江月不解。
平臺是靠客戶活著的,直播平臺尤其,平臺依靠主播和宣傳吸引大量觀眾湧入,這樣到了後期,主播和平臺互相成就,流量大的主播擁有一批穩定觀眾,平臺也有穩定流量。
如果是這樣,平臺沒理由除去自己的搖錢樹,除非......搖錢樹反過來威脅到了平臺的生存。
畢竟每一個行業的頭部都會佔據整個行業百分之八十的財富,真正強大起來的主播後期可能會成為資本,到那時,被限制的反而可能是平臺。
這麼想的話,倒也不無道理,只不過這麼看來,平臺難免有卸磨殺驢之嫌,而江月這個四星主播就是平臺要打的出頭鳥。
“還有個秘密。”林缺開口。
江月頭疼地看他一眼:“你擠牙膏呢?”
“是談判的藝術......”林缺翻了個白眼,“沒看出來我在爭取成為你隊友嗎?”
“我好榮幸。”江月扯起嘴角,“說吧哥,什麼秘密?”
林缺還沒說話,外面就有人敲了敲門,是上菜了。
兩人沉默地看著小哥上菜,沉默的目送他離開,門一關上江月就催促道:“快說。”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平臺恐怖分割槽第一個開啟團體直播間的主播,其餘主播資料都還沒跟上來,那團體直播誰來跟你直播?”
林缺有點下三白,低頭抬眼看人的時候有點陰翳的味道,江月跟他對視,莫名覺得他們像在商討什麼壞主意的惡人。
送上來的牛排滋滋作響,空氣中蔓延出令人食慾大增的香氣,林缺面無表情地吃了一口蔬菜沙拉,細嚼慢嚥。
江月:......
“下次直播你應該就能得到訊息,因為平臺暫時找不齊能和你一起搭檔的同星級主播,但你的下次直播又很重要,所以他們的措施是降低直播間難度,放入一批低等級主播進行直播。”林缺微笑,“但總有人沒準備好,所以直播人選採用的是自願報名模式。”
“......誰會冒著生命危險跳級直播,等等,不會是......”江月目露不解。
林缺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坐直身體,整理了一下領口說道:“正是在下。”
他終於開始講述江月最關心的資訊洩露問題。
據他所說,他能知道江月的住處和這些資訊都源於一個直播間的機緣,也就是他的上一次直播,在江月直播之前,她還沒來及去看。
直播名叫做《鏡中謎語》,林缺在一場直播間中面對三面鏡子,每一面鏡子都對應著不同的、似真似假的幻境,據林缺所說,其中關乎到直播間後來規劃的劇情在直播間呈現都是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