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又想了想,補充道:“只怕不僅僅是要在縣城內站穩腳跟,他這神醫之名大出來,這是要搶奪咱們的生意,砸我們的飯碗。”
若這‘神醫’之名,一旦傳播開來,方圓百里內的富貴人家,必然都會先想到了林神醫,而不是他們。
替富貴人家看病,可比給貧苦百姓看病要賺錢得多。
“你去外面探探情況,看看那人是什麼情況。”張大夫吩咐道。
“好的。”
不僅僅壽春堂聽到風聲,縣內其他醫館都聽說了這件事,每個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只當林青在譁眾取寵。
不少人原本打算第二日去保和堂看一眼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林神醫,可很快就聽到了第二日林大夫要出診,不坐堂。
翌日一早,住在正屋的林青一夜盤坐,當隔壁爺孫二人起來時,他緩緩睜開眼。
不一會兒就聽到庭院外響起了爺孫二人打水的聲音。
林青走出屋子,爺孫二人見林青出來,趕忙打招呼。
“怎起這般早,不多睡一會兒?”
這天都還未亮。
孫老頭開口道:“我們鄉下人早起慣了。是不是吵到林大夫你了?”
說這話時,孫老頭一臉歉意。
“沒。我早起打拳,鍛鍊身體。”
林青走到庭院中心,就當著他們爺孫二人的面,開始劃拉著,似模似樣的打起了養身太極拳。
偏房門開啟,銀狼王從屋中出來。
“我去瞧瞧,馬車來了沒。”
後院的門開啟,正巧一輛馬車正噠噠噠的朝著這邊而來。
待林青打完拳後,一行人收拾收拾,上了馬車。
出城前,路到過早食鋪子,直接買了二十幾個肉包,分給爺孫和車伕食用。
與此同時,位於縣內商賈富戶所在的城區,一座佔地面積最大的宅院深處,一名名丫鬟捧著一盆盆血水出來,盆中的血水呈現黑紅色。
丫鬟屏住呼吸,直到將盆中的血水給倒了,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
兩個丫鬟捧著木盆子返回,回途中忍不住小聲嘀咕著。
“這血水怎如此惡臭。”
“是啊!以前不是沒聞過血水,可這血水太臭。方才我剛接過手時,差點沒忍不住吐出來。”
“一樣!許是那毒的緣故吧?”
“我們吸入氣體,會不會也中毒?”小丫鬟很是緊張的問道。
“不知道。等會兒儘量忍著,別呼吸。”
兩人匆匆捧著的木盆回到屋內,此時屋中圍著好些主子,大夫人與少夫人站在床前,不住抹著淚,擔憂的看著床榻上氣若游絲的年輕男子。
男子的手臂上,扎著十幾根銀針,臉上、身體上,各扎著銀針,若非這些銀針阻斷了毒素蔓延,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只怕早已歸西。
“許大夫,到底是什麼毒蛇,將我兒弄成這般?”王夫人焦急的詢問。
許大夫將最後一根銀針扎入後,嘆了一聲氣,“令郎所中之毒,與賀蘭縣一帶常出沒的蛇毒,完全不同。只怕令郎所中之毒,非蛇毒,而是其他未知毒素。”
許大夫可從未見過這樣的毒,“待老朽翻一翻醫書,從古籍內找找,或許能找到有相同症狀的毒。”
王夫人與王少夫人聞言,兩人面色驟變,身子發顫。
王夫人險些暈厥過去。
王夫人一臉懇切的說道:“許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我兒子。只要你能救下我兒,我王家必然有重謝。”
許大夫點點頭,“王夫人放心,老朽會盡全力醫治。”
王夫人身側的婆子將許大夫送了出去。
王夫人坐在床邊,不住的抹淚,望著床鋪上的兒子,既心疼又害怕。
“娘,少卿不會有事的。”王少夫人開口寬慰著。
王夫人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怒目而視,“若非娶了你這個喪門星,少卿也不會遇到這等事。”
被人指著鼻子罵的王少夫人默默低著頭,不敢吭聲,更不敢反駁。
一名老嬤嬤從外頭走進屋內,見到這情形,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見到內屋聲音變小後,這才走進內屋,微微躬著身子,走到王夫人的身側,俯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著。
“夫人,奴婢剛剛在外頭聽到了一個訊息。保和堂來了一個新大夫,那大夫醫術了得。將一名斷氣的孩童,直接從閻王爺手裡給搶過來了。現在外頭的人都叫那大夫,叫林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