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馬車內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
嬴政盤膝坐下，坐在李洞玄的面前。
“先生，我想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這是嬴政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讓月蟬無比的驚異。
怎麼可能呢？
這位大秦的皇帝，現今不過三十餘歲。
而劍神的時代，已經長達一百多年。
他們怎麼可能見過？
誰知李洞玄卻是笑道：“確實見過。”
“不過……李某見過你，而不是你見過李某。”
李洞玄提起上百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的他還未自封鎖劍山。
也是第一次到涇河，到達龍人國的時候，藉著龍人國的養龍秘術，為了一窺天子之劍，完善自身劍道，而親手種下一朵花。
然而嬴政卻是搖了搖頭。
眼神緬懷，眼中似乎浮現了一絲回憶之色。
“不是上百年前，而是在亙古已久……”他神情唏噓不已，彷彿充滿了感嘆。
“亙古已久？”
不只是月蟬驚訝，哪怕是李洞玄也是眼中露出了異色。
嬴政繼續說道：“遙想那時的閣下是何等的風采，諸器之尊，萬兵之首，而那時的我，卻只不過是一副浮雕罷了……”
說到這裡。
嬴政充滿了慚愧。
“然而即便如此，終究是時代不同了，當初的繁華皆已不再，只留遺憾，令人唏噓。”
“好在閣下終究是不同，不像我……”
見李洞玄皺著眉頭。
嬴政笑了笑。
隨之起身。
令人驚訝的是，只不過短短的一次會面，短短的幾句話後，他就走出了馬車。
臨走出馬車時。
更是低聲輕嘆道：
“三千仙眾，幾人在……”
“又有幾人能回呢？”
……
“他到底在說什麼？”
待到嬴政終於離開後。
月蟬再也忍不住的問道。
然而李洞玄卻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
李洞玄並未說謊。
他的確是不知道。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剛才之人絕非“嬴政”！
或許之前站在馬車外開口的是。
但進入馬車後的絕對不是！
因為若是嬴政。
他便不會以“我”自稱了，而是自稱“朕”。
“祖龍嬴政……他未必是嬴政，或許是祖龍。”
“但嬴政真的是祖龍轉世嗎？”
李洞玄眼中閃過淡淡的光芒。
一雙深邃的眸子深處，逐漸的浮現一抹冰冷的銀白之色。
但想了想。
又是搖頭。
眸子深處逐漸浮現的銀色之色，也是逐漸的褪去。
嬴政是不是祖龍轉世。
他並不在意。
就如同他同樣不在意自己的前世是誰，是劍靈太華，亦或是所謂的通天教主。
不過他依舊有一種隱隱的預感。
此次西行。
他很快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甚至……要不了到達靈山。
李洞玄心中這麼想著。
心神轉而內視。
只見他的那柄道劍，隨著大秦在西土的不斷遠征，已經是越來越凝實。
說明他的預計是對的。
按照這種進度。
他很快就可以突破這個時代的極限。
達到另一個更上境界。
“不過相比劍道的完善和突破，這個世界似乎同樣的有趣……”
李洞玄伸手虛抓。
這一抓看似平平無奇，看似什麼也沒有抓住。
然而卻是抓出了一些看不見的絲線。
“天地規則麼……”
在李洞玄的雙眸注視下。
這些無所不在的天地規則，充斥著整個天地，連同面前的月蟬身上都有，彷彿這些無所不在的天地規則，將整個天地和世人都緊密聯絡在了一起。
唯獨奇怪的是。
自己的身上則並沒有。
除此之外。
在眾多的天地規則之中。
其中有一條天地規則極為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