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我倒並不是太畏懼死亡,只是我若身死,鳳凰下場如何,我不敢細想。方進和黑衣人之事有些時日了,要查也不知道從何下手,暫且先不管了。我看了一眼身邊笑靨如花的美人兒,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簡單了說了一下我前夜遇到刺殺之事,問道:“你聽沒聽過洪山望這個名字?”
憐影嚇了一跳,但只略一思索便答道:“見過的。幾個月前這人來看過陌上芳菲的演出,班主大人還請他吃過飯,讓我上去敬過一杯酒。”她一通描述,竟然和我前夜見到的刺客體貌特徵基本一致。如此說來,這個假冒的洪山望起碼還是按照本人來化裝的。我又問憐影知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擅長易容的女刺客。
她想了想,才道:“真正擅長暗殺的刺客大多都擅長易容改裝藏匿身形,也不願意揚名。我只聽過一些傳說,但並不知道有哪些人。是男是女就更不知道了,話說先生是怎麼知道對方是女人的?”
我頓時有些尷尬,只好硬著頭皮把細節描述了一遍。憐影面色微紅,橫了我一眼,道:“先生可真是好“手”段。”
我撓了撓頭,有些問題沒好意思問出口。過了一會兒她似乎調整過來了,主動開口道:“先生說的那種裝束,其實我們這些戲班子裡也有。主要是為了顯得更加真實,但並不太常見,因為生肉太重了,而且還容易壞有味道。”
我終於忍不住了,還是問道:“這種裝束麻不麻煩?呃,比……纏胸更麻煩不?”我彆彆扭扭的把崔翊君關於纏胸的一些理論也一起說了。
她愣了一下,估摸是沒想到我會在意這麼一個角度,一時竟然噎住了。過了半晌她才道:“纏胸當然麻煩了,一個人還不好纏,解開也不方便。”她又紅雲上面,似乎也在斟酌用詞,“崔姐姐說的也不全對,小的可纏可不纏,但大的或多或少還是要纏一纏的,主要是要避免晃動。確實很不舒服就是,纏太鬆了沒效果,纏太緊了便會呼吸不暢。我、我不明白先生為什麼要在意這個。”
我也愣了一下,解釋道:“我是覺得對方不纏胸可能是因為還有下一波行動……不纏胸純粹是為了省事。不過這事好像……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呃……”其實我是想說要推翻崔翊君的說法,因為她和憐影的說法其實大同小異:她認為不纏胸可能是因為胸太大,纏胸影響發揮,但崔翊君的結論卻把嫌疑直指憐影,這話我不便直說。
憐影卻提出了一個新思路:“先生有沒有想過,你抓……抓到的,有沒有可能也是假的?”
這個想法簡直讓我驚得傻掉了,我愣了半晌細細又回想了一遍,才斬釘截鐵道:“決計不是,這手感差別我還是分得出來的。”
她白了我一眼,笑道:“先生倒是挺有經驗的樣子……”
我報以苦笑,但眼神卻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她的胸口。她看著我的眼神,卻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即雙手抱胸,一時間驚怒交加,道:“你……是懷疑那個刺客是我?”
“啊?”我被嚇得一機靈,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沒懷疑你。我只是想著無論是這個刺客也好又或者是前些時日遇到的馬尚風也好,我根本不認識幾個江湖人,他們見我為什麼要易容?我有一個猜測,就是這些人,沒準就是我平日裡見過的……”
“胡說!一個刺客,易容換面就跟我們唱戲的需要化妝一樣,有什麼稀奇的。憑什麼非要是你認識的!”她怒意不減,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個問題說起來就有些玄乎了,我沉默了片刻,還是道:“因為我感覺到這個刺客殺意不重,或許……根本就不是來殺我的。最後她離去的眼神也……怎麼說呢,感覺很幽怨……”
憐影被我這幾句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咬牙道:“這些分明都是你的猜測,就憑這些你就懷疑我?”
“不是,我沒懷疑你。”我有些遲疑要不要把實情全說出來。
“還說不是!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明明還是在懷疑!”憐影感覺都快要哭了。
我有些無奈,雖然明明知道她有可能還是在做戲,但還是嘆了口氣道:“肯定不是你,因為尺寸不對,你明顯更大。”
這下她總算消停了,臉紅紅的,雙手仍舊抱著胸不肯放下來,低聲道:“這你又知道?”
我輕咳一聲道:“目測、目測而已,姑娘天賦異稟,不是一手可以掌握的女子,而那個女刺客剛好可堪一握……”
她抿著嘴,臉上血色愈盛,看不出到底是羞惱還是開心。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好吧,我相信你了。”我剛鬆了一口氣,她卻忽